兵替武帝破局,否則就憑武帝所掌握的力量,想要平定各路諸侯,抵住外敵的趁虛而入,建立大炎王朝豈會如此順利。
以辛坦夫的功勳,封一個異姓王都不為過,奈何朝廷決心清剿江湖武林這股難以掌控的力量,而與江湖武林牽涉甚深的辛坦夫,能夠解甲歸田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朝廷的秘辛寧紅妝無興趣知道,也不敢深入打聽,她對辛坦夫鬱鬱而終的下場感到惋惜,如果辛坦夫當年沒有解甲歸田,而是鎮守邊疆,鄰國又豈敢虎視眈眈。
阿四撥弄著地上的酒罈子,趙飛塵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紮在他的胸口。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究竟何故以致於朝廷一定要摧毀江湖武林。
武林人士不光大炎有,青木、西岐、北莽這些鄰國朝廷都不曾對武林人士出手,為何唯獨大炎會如此,當真是忌憚江湖這股很難以掌控的力量嚒?
鬼瞎子說的話,阿四尚且有所保留,他相信一個開國帝王不會不顧史家的口誅筆伐,濫殺功臣,可辛坦夫一事又當作何解釋。
難道自己的父親當真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卑鄙小人?
像他這樣的人,還值得天下人擁戴嚒?這樣的王朝,還值得天下人守護嚒?
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武帝南宮炎,阿四甚至懷疑如今高高在上的南宮義並沒有做過弒兄奪位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即便做過,也未嘗不是一件義舉。
如此想來,他一直憎恨的人,豈非過於冤枉,而他現在一心想要做的事豈非也失去了意義。
思來想去,阿四的心裡堵得慌,有怒火卻不知該如何發。
寧紅妝察覺出異樣,小聲問道:“你也在為辛坦夫感到不公?呵……別胡思亂想了,朝堂上的事哪是你我能看得清楚的。”
阿四搖頭笑了笑。
趙飛塵將壇中酒一口乾了,目光灼灼地直視著阿四,說出了此行來城隍廟的目的,“阿四兄弟,我要帶凌謠走。你是她在江寧最珍視的人,事先來問下你的意思。”
“你要帶她走?”阿四錯愕,轉瞬臉就陰沉了下來,手摸向了身邊的太陰,“你若以為救了她一命,便可強行帶她走……”
“她幽夜族的身份已經暴露,若再留在江寧,只會招來禍端,以你現在的修為,根本就護不了她。”
趙飛塵打斷了阿四的話,摘下寬大的帽兜,嘴上囁嚅幾句,周身黑氣環繞,古銅色的臉龐出現數道玄色印記,雙目泛起了猩紅的光芒。
阿四驚呼道:“你也是幽夜族人!”
“我算是半個幽夜族人,她不同,她身體內流淌的是幽夜族的血液。只有將她帶回西荒幽夜族祖地,修煉幽夜族秘法,她才能控制得住身體內的力量。”趙飛塵說。
“此事重大,我做不了她的主。”阿四沉默半晌,心情忽然有些低落。
雖然趙飛塵給人感覺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但也只是兩面之緣而已,阿四怎會放心將凌謠交給他。何況凌謠是他在江寧為數不多的至親之人,回到江寧這些日子裡,兩人相處也頗為短暫,阿四實是不忍兩人就此分別。
不過,他也知道,凌謠去留不是他該做決定的。
“她就在門口的馬車裡。”
趙飛塵戴了上寬大的帽兜,轉身走到了棺材旁坐了下來,“你若真為她著想,就該讓她回幽夜族祖地。”
說罷,趙飛塵倚著棺材發出了鼾聲。
“臭小子,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寧紅妝藉機出了城隍廟,騎上馬後,朝著不遠處的馬車看了一眼,便消失在黑夜中。
阿四腳步沉重地走到了馬車前,掀開了馬車簾子,就見凌謠柔情似水的望著自己。
凌謠伸手將阿四拉進了馬車,溫柔地說:“你若不願,我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