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比武過後,蕭覃衍就老實了,表面上不吭氣,雖不至於幾天下不來床,可背地裡那胸口還是疼了兩三天。
隔天,沈琉從下人的嘴裡聽說了這件事後,將蕭九辭叫到跟前來狠狠的說教了一頓。再怎麼鬧彆扭,也不能這麼一腳將人給踢壞了。
被母親教訓了好半天,蕭九辭也有點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了。
沈琉不放心,因著府裡的大夫秦韶是個女子,有些地方可能看的不仔細。她就遞了牌子親自進宮,理由是家裡的準姑爺受了傷,想請太醫院院首出宮回府來給人看看。
太醫院院首鄭太醫一聽是南川侯府請脈,那是馬不停蹄的即可出發啊,生怕去的晚了,小侯爺提著劍來找他。那可是個不講道理的主,可不敢怠慢。
到了南川侯府,鄭太醫才看清楚那南川王妃口中所謂的準姑爺的相貌。身材挺拔精壯,與南川侯年歲相當,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將相英氣,丰神俊朗,看著與小侯爺倒是很是般配,
人看上去也精神抖擻,十分康健,並沒有什麼所謂受傷之相。
可依著蕭九辭那睥睨傲人的臉色,鄭院首還是跟著蕭覃衍進了屋。親眼看著他脫了衣裳,露出那一塊塊腱子腹肌,可謂是大飽眼福一場。蕭覃衍除了胸前一小塊兒淤青,別的地方骨頭也摸了,脈也把了,沒什麼大礙,身體很好。
鄭院首也不知喊他什麼,只能一口一個郎君的喊著。
出了門以後,就和蕭九辭說:“郎君並無大礙,身體很好,侯爺大可放心。”
蕭九辭瞟了那正在系衣帶的蕭覃衍一眼,點頭之後淡漠的笑了笑,就讓人遞了賞銀,然後送鄭院首回去了。
傍晚,南川侯定了夫婿的訊息就從宮裡傳出來。眾人一聽震驚不已,這南川侯悶不吭聲的就給自己找了個夫婿?
有人失落有人驚啊,那些個牆頭草世家子,還想送幾個不重要的庶子去南川侯面前掌掌眼。說不定能入贅南川侯府倒也是富貴一生,也好為家族謀個權勢。
大家都好奇是哪家的公子啊,總有那八卦的人去問鄭院首。可鄭院首怎麼知道是誰家的郎君,只知道那小郎君生的好看,很英氣很陽剛。
然後眾人傳著傳著就說,南川侯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看的郎君做夫婿。
皇帝也好奇啊,派人去查了,也沒查到哪家與南川侯府走的近,還願意做贅婿的。
訊息傳了一兩日,到了十月二十,輔國將軍府的大公子與永昌伯府大姑娘成婚的日子。
輔國將軍府娶親,一大早就開始發喜糖,鬧得街上喜氣洋洋的,也是有心了。
楊祺雖不滿這樁婚事,但還是感念自己掉入池塘差點淹死是陸遙救了自己。在家鬱鬱寡歡的備嫁幾個月,心裡也想開了。事已至此,沒得改了,那就嫁吧。
沈琉派人去輔國將軍府送了禮,但南川侯府正經的主人卻是一個都沒到場。
就在楊祺與陸遙成親的傍晚,輔國將軍府熱鬧的歡聲笑語,宮裡卻是傳出夏嬪小產的訊息。
說是用完晚膳去後花園散步消食,不知被哪裡來的小白狗衝撞了,就摔了一跤掉了孩子。
蕭九辭正帶著蕭覃衍在花樓裡聽曲喝茶,就聽人稟報了這麼個事兒。當下心裡就泛起了嘀咕:葉鸞雁自小習武,雖不說武藝高強,但那三腳貓功夫在身,也不至於走個路都能被狗衝撞的小產。
這其中的貓膩啊,也就只有那幾個人知道了。
蕭九辭半臥在軟榻上看舞姬跳舞,一手舉著茶盞,一手把玩著翡玉手串。
不遠處還立著一屏風,屏風後面坐著一倩影在婉婉彈曲兒。蕭九辭眸光流轉間,抬手抿了一口茶,就對著蕭覃衍莞爾一笑:“這打狗也得看主人吶,也不知夏嬪敢不敢下這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