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婆倒是不錯的,誰家的媳婦就是半夜肚子疼了,也只要一句話的事兒,到老了也是這樣子。這些年,嚴婆子仗著村子裡就她一個穩婆,愈發拿矯了。
這人啊,早晚得顛個一回……”錢氏原本想給田慧抱不平,只是年紀大了,感慨就多了些。
“嘿嘿,不是已經顛了一回了嗎?聽說就是這樣,聽說附近村子的稍微有些家底子的,都到外頭去請了,聽說不夠吉利!”穩婆對產婦和嬰兒還說都是至關重要的,若是穩婆被認為不大吉利了,這生意怕是要淡了。
就是因為嚴婆子原本給孫氏接生,好好地,陰差陽錯地半路去給小柯氏接生,偏偏現在當初的產婦不大對勁兒,小孩也站不住。
這家裡頭寬裕些的,自然得有啥想法了。
嚴婆子遭遇了淡季,急需點兒旁的事兒都沖沖。收徒,怕是嚴婆子的婆婆的主意,嚴婆子不得不聽。
錢氏瞥了眼田慧,將心裡頭的想法娓娓道來。
“你嬸子旁的本事沒有,就是感覺卻是奇準的,這個說來也是古怪。小柯氏那事兒到底也不是因為嚴婆子,那是小柯氏自己沒留意,小子才站不住,若是找點兒找大夫瞧瞧,怕也不會拖成這樣。唉,都是自己大意的!
嚴婆子現在張羅著收徒弟,若是真心想找你幫襯的,就是我也覺得這是好事兒,兩頭都得了便利。你的日子好過了,她的事兒別人也會忘了。
不過,千不該萬不該動了別的心思。嚴婆子想收你為徒,想是給你個下馬威,以後好收拾你。最重要的,怕是因為你的名聲不太好,就是以後真出師了給人接生,也只能接生那些家裡頭不富裕的人家,畢竟跟你比起來,嚴婆子的那點兒事,還真不算是什麼事兒……”
田慧撇撇嘴,“嬸子真是的,就是吃準了我心裡頭不難受哇……”
“若是以前我倒是不敢說,這些日子我冷眼看過來,你過得不要太快活了,哪會在意旁人怎麼說。就是你自己也說啥不好的,怎麼的,我就說不得了?跟我見外了不是……”
倒打一耙啊,赤…裸…裸地倒打一耙啊。
不過,田慧對錢氏的“直覺”這東西還真是好奇,就說去年,那賣布,就那麼一兩個月,可比別人一家子辛辛苦苦賺個一年還多。
據說還有不少小事兒,錢氏就憑著她的“直覺”,日子越多越好了,離小人越來越遠了。
田慧也不關心別人家如何,只要自家無事就好了,別找上她的門就成了。“那後來收了誰家的媳婦子?”
“嚴婆子孃家的侄女,聽說也是個寡…婦,一兒一女的。”錢氏早就打聽清楚了。
田慧不幹了,“嬸子,什麼叫也是寡…婦啊,怎麼就是也了啊……”
錢氏壓根就不理會田慧“幹不幹”,都好些日子沒坐下來好好說話了,自然要說個夠本兒,跟田慧說話就是沒壓力,也不管有沒有說錯話,用錯詞,人家都不大在意。
是個有後福的。
“嬸子,那個瘋女人是誰啊?”田慧問了秦氏,秦氏也說不上來,當時秦氏就把圓子哥倆拘在屋子裡,只顧著看著哥倆了。
錢氏氣樂了,“不知道你從哪兒招惹回來的,你問我我問誰去呢,我還想好好問問你呢!”
“嬸子慣會打擊人的,我又不是個男的,能從哪兒招惹個女的回來……”田慧作哀怨狀。
噗……
“別在我跟前杵著,你若是個男的,也不是個省心的!”笑罵著田慧,讓人趕緊回去做飯去。
“嬸子把人利用完了,就趕人走,連頓飯都不留。以前那會兒可是多稀罕我了,只是幾日沒跟嬸子親香親香,嬸子就翻臉不認人了,果然是兒媳婦比較重要啊……”說著,還不忘可憐巴巴地望著錢氏。
田慧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