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無防備的胸膛,長劍發出呼嘯,織成綿密劍網。
她非殺了這該死的傢伙不可,管他是什麼身分,等殺了他,把他埋進湖底餵魚去就是了!
&ldo;唉啊啊,怎麼這樣就生氣了?&rdo;皇甫覺臉上仍無畏懼的表情,惹得她怒火高漲,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些。劍影撲了過來,他眼明手快,在電光火石間握住她的手腕,恰巧按住她的脈門。
他的食指扣住脈門,搭住她的脈搏,黑眸中光芒一凜,咦了一聲,笑意倒是褪了不少,像是發現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
&ldo;你還真想幫我看病?省省吧,我送你下黃泉,你就替閻王把脈去。&rdo;紅綃手腕一抖,抽回長劍,又轉出一個劍花,往他四周砍去。
只聽得嗤嗤之聲連綿不絕,劍光在他四周閃動著,把他一身的華服削得破破爛爛。
皇甫覺以桐骨扇敲了敲下顎,臉上仍是氣定神閒的,倒是腳底功夫沒閒著,閃得十分精彩。穆紅綃東削西砍的,只是毀了他的衣裳,倒也不能真的傷到他。
&ldo;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想脫我衣服,用說的就行了,不必迫不及待地用劍劃開啊!&rdo;他一臉的無辜,閃到了繡榻邊。
&ldo;算你不識時務,惹惱了我,就拿這條命來還!&rdo;紅綃冷笑著,恨極了他先前無賴的舉止。
她到底還是清白的女兒身,不曾有男人對她這麼放肆過,第一次被如此親暱地欺負了,她實在氣不過。
皇甫覺順勢倒在繡榻上,可憐兮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為難與委屈。
&ldo;那麼這樣吧,你饒我一命,我就以身相許,保證伺候得你心滿意足,走出房門時絕對滿面春‐‐&rdo;話還沒說完,長劍又砍了過來。
很明顯的,這美人兒沒什麼心情跟他談笑。
他以手撐著繡榻,俐落地飛身而起,閃過了攻擊。但是原本系在後腰的一雙短刀卻當的一聲,掉下了繡榻去。
那雙短刀映著陽光,分外地耀眼,瞧見那雙短刀的瞬間,穆紅綃的動作僵硬停頓。
短刀上繫著艷紅色穗兒,刀刃各自往兩旁分去,狀似羽翼,在銀白色的刀刃上,還印著一隻墨色蝴蝶。她輕易地認出,這就是江湖上傳聞已久的雙刃蝴蝶刀。
她的神色愀然一變,長劍遲遲沒有砍下。該死的!這個無賴撿回一條命了。
沈寬曾經告訴她,擁有蝴蝶刀的男人是殺不得的。蝴蝶刀的持有者,有著跟她相同的身分,同樣也是沈寬安排在江南的部屬。
眼前這個輕薄無賴,竟然也是聚賢莊的人。
第二章
躺在地上的蝴蝶刀,映著朗朗白日,看來格外刺眼。
皇甫覺足尖勾住刀柄,順勢一踢,兩道銀光亂閃,蝴蝶刀轉眼回到他手中。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紅綃,指尖滑過鋒利的刀刃,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紅綃瞪著那雙蝴蝶刀,視線慢慢移回皇甫覺的身上。
&ldo;你是花墨蝶?&rdo;她徐緩地說出一個令江南人士咬牙切齒的名字。
皇甫覺深不可測的黑眸轉了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ldo;這雙蝴蝶刀就該能證明我的身份了吧?&rdo;他回答得模糊不清,存心讓她誤解。
他當然知道這雙蝴蝶刀原來的主人是誰。花墨蝶是這幾年來橫行江南的採花大盜,多少名門閨女都被佔過便宜,有幾個貞烈姑娘受不得這種羞辱,還走上自盡一途。
皇甫覺生平就是見不得姑娘家受苦,暗中調查出花墨蝶原來也是聚賢莊沈寬的一步棋,負責在江南收集情報,性好漁色。他來春水樓之前,順道將花墨蝶收拾掉,廢了那採花大盜的雙手雙腳,扔進大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