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什麼?”陳樹林一下回過臉來看著他:“我們是在維護自己的利益,有什麼不對?以前,我們的軍隊,在毛主席的領導下,那是寸土必爭,怎麼能輕易的放棄自己的權利。你們也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難道,腦子被驢都踢了不成,哼。”
“不是啊!樹林哥!”又一個村民說道:“你沒看前幾天的新聞吧?看那拆遷的多慘。我都沒想到,地方政府能像土匪那樣,把人打成那樣!你看沒看見,咱們這裡來的政府這些個宣傳員啊?個個都像土匪惡霸似的,和電視上那些個人,沒什麼兩樣,那些搬走的村民要是不是怕他們,他們會搬走?”
“你看看你們那個樣?”陳樹林看著他們,一個個臉上那個膽怯的表情,有些生氣:“以前,土匪惡霸再囂張,還不是被共產黨給掃滅了?告訴你們,老子我不怕!誰怕,誰走,我倒要看看他們,怎樣在共產黨的政策下作威作福,我待會再去一趟市裡,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大不了,我走在那裡不走,等他們解決完了,我再回來。真要不行,老子我直接上北京上訪,不是剛成立了上訪辦嗎?老子就當當這頭一個!讓他們這個些作威作福的地方官,吃不了,兜著走!”
“樹林哥,我跟你一起去,豁出去了!”一個忙迎合道。
“我也去!”
“我也去!”
“還有我,我也去!”
幾個村民意志堅決的喊著,準備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要與地方政府對著幹了。
“先不用!”陳樹林看著他們道:“我先去市裡,你們先回去,實在不行,咱再上北京,總要搞清楚,咱們那一多部分搬遷補償款到底到哪裡去了。不弄清楚,誓不罷休!”
幾個村民看他們這個帶頭人,意志堅決的樣子,也好生佩服,知道這個以前的老黨員不是蓋的,一定有辦法為他們找回失去的那一多半搬遷補償款。所以,都安安心心的回家去了。
這時,在他們周圍看著他們說話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緊跑兩步,跟上了前面的陳樹林:“兵子他爹,你等等,我有話對你說?”
“老孃們家家,說什麼說?有話,回家再說。”說完,點著了一隻山妹牌子的香菸,狠力的吐出來,把披在身上的已經有些黃的白色漢衫抖摟了一下,向前走去。在他們轉過一個衚衕回到自己的家裡以後,背後,兩個鬼鬼祟祟的年輕小夥子,也慢慢的尾隨到了他們家的門前。由於,陳樹林家的鄰居大部分已經搬走,所以,並沒有人現這兩個鬼鬼祟祟人的行蹤。兩個尾隨的人,彎著腰,悄悄的隔著兩扇門的門縫向裡望了望,然後,左右四顧了一下,看路上沒有什麼人,於是小聲的嘟囔了些什麼,擺擺手,悄悄的離開了。
陳樹林的家裡,顯然一副趕不上時代的樣子,大大的院子裡,兩邊的陪房並沒有蓋起,左邊是一個磚頭壘起的雞窩,雞窩的前邊是一個簡陋的廚房。右邊用磚頭,依著院子的邊,將陪房的位置圍成了一個長方形的小菜地,裡面種了辣椒和西紅柿之類的幾樣蔬菜。就連九間頭的正方,也是十幾年前蓋的老房子。雖然,房子有些老,可裡面的擺設卻一塵不染,堂屋裡正中央,擺著一個老式的八仙桌,桌上兩邊放著一對彈瓶,彈瓶裡各插著一隻雞毛撣子。桌的兩邊放了兩個同樣棗木質的椅子,總之,一切還是六七十年代的老式樣。
這時,陳樹林兩口子一進家門,就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真樹林的半截菸頭還沒抽完,他老婆已經就開口了:“兵子他爹,依我看,我們這些留下的也不好躲過啊!他們催的越來越緊,可真快沒辦法了。你看你,也代表他們去過市裡幾次了,可怎麼樣呢?還不是沒有什麼效果。”接著就長長的嘆了口氣:“唉!要是真的就這樣搬遷了,就政府補償那點補償款,不但在外面買不到房子,恐怕,連咱們的兵子回來,也找不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