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可知道?”
“朱元秀?聽說她飽讀詩文,學識甚是不錯,”同治皇帝歪著腦袋,想了想,眼中突然冒出了莫名的神采,“朕在英烈祠見過她!”同治皇帝來了興趣,對著桂祥說道,“是不是什麼官兒的遺孤呢?”
“是,她的父親朱均那時候在江蘇按察使的任上,在蘇州殉國,勇烈公吉爾杭阿那時候也是江蘇巡撫,在丹徒殉國,吉爾杭阿的夫人魏佳氏派人去江蘇招魂,居然遇到了此女,於是帶進京來,兩人都是忠烈之後,兩位大人又都在江蘇殉國,於是魏佳氏收了此女為養女,如今都有戲文出來了,叫《兩門英烈》,說的就是這兩家的故事。此女在英烈祠的時候,被太后封了一個安人的誥命。”(未完待續。)
三十、同治立後(三)
“所以也選在了這裡頭,原本還是有大規矩在的,”桂祥說道,“朱氏乃是民人,論理是不能入選的,可太后中意,又是養在奇特拉氏府裡,算得上是八旗秀女吧。”
桂祥看到皇帝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於是就問,“萬歲爺,您覺得如何?”
“倒是有一點點印象,上次在鍾萃宮也見過一次,”同治皇帝摸了摸下巴,瞪了一眼奉茶上來的陳勝文,“沒什麼別的如何,別瞎猜,”同治皇帝皺了眉,“還不知道是不是皇額孃的意思!”
“崇綺可是蒙八旗。”
“朱元秀也不是什麼漢軍旗!”皇帝皺眉搖搖頭,“這年頭,誰在在乎這個?就是皇額娘也不會拿這個說事兒,素日裡都說天下一家,如今怎麼還在什麼旗上鬧這些么蛾子!哎,實在是頭疼!”
載澄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這一日是倭仁主講《孟子》,講的是之乎者也唾沫齊飛,載澄只是發著呆,皇帝雖然端坐著,可眼神發散,可見早已出神,好不容易捱到倭仁講完,同治皇帝點點頭,“師傅講得孟子實在是好,朕都聽得出神了。”
倭仁喜滋滋的說道不敢,同治皇帝捧了幾句話,於是就問倭仁,這時候載澄和桂祥已經悄悄退下,“師傅,六宮之中對皇后人選頗為困擾,你覺得,朕該選誰?”
倭仁先說自己不敢置喙此事,同治皇帝再三要求,又說,“此地就你我二人,出的你嘴,入的朕耳,別人自然不知,朕也不會亂講,師傅你說就是了。”
倭仁捻了捻鬚,微微思索,也不矯情,李鴻藻持身方正,他以為自己已經身處軍機,世之宰輔,不能對立後之事多嘴,自己倒是沒有這些擔憂,“奴才以為,崇綺的女兒甚好。”
不等皇帝問緣故,倭仁就繼續說下去,“崇綺的父親塞尚阿是四朝元老了,從仁宗皇帝開始就為國效力,乃是蒙古八旗之中,除了僧王之外的第一宣力大臣,雖然他是蒙古人,可已經數代居於京中,與常人無異,塞尚阿舊年任欽差大臣赴岳陽剿滅長毛逆匪,兵敗被革職賦閒在家,不過這也怪不得塞尚阿,那時候,長毛氣勢正盛,誰也抵擋不住。”
“世祖順治爺之後,無有蒙古八旗女子立為皇后,若是萬歲爺能立阿魯特氏,想必蒙古諸部也能心悅臣服,蒙古之地可得其安。塞尚阿這樣的老臣也會感恩戴德。”
“立後不是一件小事兒,除了看本人的品格之外,更要看女家的現狀,崇綺乃同治四年的狀元,又是旗人,又是翰林華選,這雙重身份,皇上可要考慮進去啊。”倭仁還有一件事沒說,崇綺雖然是科舉改制之後第一個狀元,可那是因為他所學頗雜,且能揣摩上意,知道從今之後科舉的趨勢,故而投其所好,輕輕鬆鬆的中了狀元,出仕之後其言其行倒是極不投恭親王的意思,在翰林院發表言論,或者上摺子都是一副清流的模樣,摺子言之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