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和孫毓文一樣放肆說話的,“可後頭的軍機大臣人選呢?我倒是奇怪了,你可是和李保定沒什麼交情的!”
十二、其中深意(一)
“這可是個天大的面子,說起來,舉薦入閣,可是比什麼面子都要大,”禮親王目光炯炯的看著孫毓文,“你和李保定,據我所知,可是沒有什麼交情的,昔日還因為派學政的事兒,鬧得很是不愉快,怎麼這會子又舉賢不避仇了?巴巴的在我們這裡演一出將相和起來!你老孫是什麼性子我是知道的,自然是不能說是睚眥必報,可若是寬厚,那也說不上的,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孫毓文含笑不語,禮親王有些急了起來,“這會子還給我吊胃口呢?嗨,趕緊的說吧您就!”
“我是和李保定沒什麼交集,王爺您這一點是說對了,”孫毓文笑道,“我也沒必要把這天大的籌碼都交給李保定,何況我也和他這樣的方正君子不對付。”孫毓文是透過了李蓮英搭上了慈禧太后這條線,因此飛黃騰達,若是按照前明的論斷,孫毓文此人,既是閹黨,又是後黨,實實在在是小人一個,李鴻藻乃是兩朝帝師,能夠看得順眼孫毓文才是有鬼了,何況孫毓文執掌吏部,那些清流能夠出頭的實在是極少,出頭的人少了,想要扮演忠臣正直之士的新進官員就少了許多,畢竟扮演清流如果沒有出頭之日的話,那也沒必要花大代價演戲,故此兩個人是相處的不好的,可孫毓文居然會舉薦此人,委實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這只是下一步棋罷了,”孫毓文捻鬚說道,“額中堂,”他看著額勒和布,“總是知道一二。”
“嗨,我還管你這九曲十八彎呢!”額勒和布一拍大腿,歪在炕上抽起了水煙,“反正知道你這必然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沒安什麼好心,是想著把李保定做筏子吧?”
“額中堂懂我,”孫毓文笑道,“禮王,”他端正了神色,對著禮親王說道,“皇上親政三年了,說起來皇上已經算是很隱忍了,三年下來,他的那幾位師傅,可都還在毓慶宮裡頭當差,沒有正式的把手伸到六部軍機處來,這已經是很難得了,可這帝師,到底是要拜相的,沒話說,仁宗朝的朱圭就是這樣最好的例子,王爺,咱們若是要攔著,那麼也攔不住,還不如把這個李保定先抬出來,我把李保定舉薦上去,瞧一瞧皇上的心思。”
孫毓文顯然走的是那縱橫家的一套,禮親王十分不以為然,但是聽的有些心驚肉跳,“那你試探出萬歲爺什麼心思了?”
“皇上也想著讓他的那些師傅們出來辦事當差了,今個一瞧就瞧出來了,皇上對著戶部尚書的人選不置可否,但是軍機大臣,皇上今個就想著硃筆圈定了的,”孫毓文說道,“王爺,皇上若是今個圈定的人裡頭,這李保定還少的了嗎?”
“當然是有李保定的。”禮親王默然,“這錯不了,皇上只怕是早就想讓李保定入閣了。”
“就是如此,所以今個一瞧咱們就知道了,咱們這位皇上,”孫毓文,“是不會就等著咱們辦事當差的,他自己有主意,有主見。”
孫毓汶繼續說道,“今個皇上一準備下筆,我就知道,皇上想著趕緊把咱們的位置,分一個給李保定,我是知道的,這些毓慶宮的師傅們又是蠢蠢欲動,想著出山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額勒和布搖搖頭,“這一朝天子一朝臣,雖然是很犯忌諱的話,可也是大實話,皇上親政,自然親近他的師傅們,這歷朝歷代也是如此,翰林院那些翰林學士們,削著腦袋想成為帝師,先是教導皇上,又秉政天下,功成名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