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學起來單刀赴會了!隨從帶了幾個,整日裡在通州城外看來看去。倒是來郊遊一番,倒是咱們的官老爺,一個個如臨大敵,通州府城門都不敢大開,說起來真是笑話,”那個文員還是有些血性的,賭氣地把菸灰缸放在綠色綢緞的桌布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幾個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如今咱們倒成了東吳的窩囊廢了!”
“好了。”那個老成的人打斷了牢騷話,“這些事兒哪裡輪得到咱們說話,咱們當好差事就是了,朝堂上的事兒。自然有肉食者去操心。”
“國家大事匹夫有責!”那個年輕人喃喃自語,聲音到底低了下來,“國朝這麼些年,哪裡有這些黃頭髮紅頭髮的洋鬼子在我們地界兒耀武揚威的,康乾盛世才過去多少年,如今倒成了這樣的光景了。皇后的話實在是對胃口的緊,國家大事,匹夫有責,何況我一後宮女子乎!鬧得這樣,朝廷上的人還不如後宮女子”
眾人皆默默不語,低頭只幹著自己的活兒,過了不多會,外頭鼓樂喧天,大家知是欽差王大臣到了,看了一遍會場無誤,整頓好袍服,趨出普濟祠迎接。
載垣、匡源和桂良等人下轎子的時候,僧格林沁已經到了一會了,桂良許久不見僧格林沁,只見舊年天子獻俘太廟時候兒的僧王意氣奮發,如今的僧格林沁顴骨高聳,雙腮深陷,嘴角起了好幾個燎泡,桂良嚇了一大跳,僧格林沁跪下:“恭請聖安!”
“聖躬安!”載垣矜持地點頭回禮,這是欽差大臣的體面,禮絕百官。等到僧格林沁站了起來,載垣拱手漫不經心地說道:“僧王,皇上叫你來的意思,聽聽就好,別的倒是無妨,你的脾氣要收斂些,如今可不是咱們打勝仗的時候兒了!”
“凡事忍耐為上,須知臥薪嚐膽的典故。”匡源也悄聲和僧格林沁說道,“到時候兒,僧王看看便是,實在忍耐不了,轉身出去便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僧格林沁默默點頭,幾個人團團行禮,便進了普濟祠,載垣早已得知禮部的官員來報,洋人未到談判現場,不過進了會場,見到除了幾個蘇拉之外,祠內並無他人,方才冷哼一聲,不悅地對著桂良說道:“這起子蠻夷,一點禮法都不懂,”拿出來袖子裡的西洋懷錶,看了看時辰,“不先等著咱們也就罷了,到這個點了,怎麼還不來,”載垣驕橫地指了指一個禮部的官員,“你去瞧瞧,到底怎麼回事!”
眾人也不落座,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說話,原先一直湊不上和載垣說話的通州知府連忙上前,纏著載垣說了幾句話,原本冷豔的載垣便是眉開眼笑起來,“怎麼的,貴府也是懂戲的?”
“比不上王爺大方之家,奴才只是小打小鬧,”那個知府一臉諂媚,邊上一群禮部的官員不由得連連皺眉,“不過這通州到底是人來人往的地界兒,別的不多,稀罕玩意兒倒是不少,”那個知府靠到了載垣的耳邊,越發低聲了起來,“有幾個泰山過來的女道,唱的好南曲兒,又是三寸的金蓮小腳,搖搖擺擺,**的緊呢。”
載垣的耳朵豎了起來,“這倒是要見識一番了。”
“哪裡不敢奉承王爺的,奴才早就備好了,還有這頭白洋淀來的魚,最好的螺螄青,留著給王爺嚐嚐野趣兒呢。”(未完待續。)
三十七、通州和談(五)
“僧王最近清減了不少,可是要保重啊,”桂良對著僧格林沁關心地說道,兩個人正在在關雲長千里走單騎的壁畫之下,牆上“下官出京的時候兒,恭王特意要下官來瞧瞧僧王,且讓僧王放寬心,這裡頭撫局的事兒雖然他插不上話,畢竟,”桂良看了看左右,“總能保著僧王無恙的,些許功名,只要人還在,什麼時候賺不回來?”
僧格林沁搖了搖頭,征戰多年的他明白自己依然失去了銳氣,“倒也不是在乎這些,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只是可惜了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