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父天兄之權能”,而非人力之所為。故建都天京後,洪、楊等人置清軍在天京和揚州城外建立的江南、江北大營於不顧,分兵北伐和西征。
當時太平軍雖號稱百萬,但除去老弱婦孺,能戰之兵只有十萬左右。如集中兵力先摧毀威脅天京的清江南、江北大營(時兩大營兵力不足三萬人),然後以天京為中心,上取武漢、九江、安慶,下取上海、蘇、杭,建立鞏固的江南根據地,最後再揮師北伐,與清廷爭奪天下,也許會取得劉邦、朱元璋的勝利。但天國領袖們計不出此,卻匆匆將全部太平軍兵分為三,結果無論留守天京,還是北伐、西征,其兵力均不佔優勢,實際上給了清軍各個擊破的機會。
不修德政,治國無章——洪秀全等人治國政策的檢討
太平天國以宗教起家,是政教合一的組織,所以上帝教的教條既是軍規,也是法律。在建都天京以前,這種兼法律與軍規的宗教教條,在太平軍與清軍的作戰中,無疑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建都之後,太平天國並沒有一套完整的治國之策,而是將治軍的上帝教教規直接推行於社會,結果非但行不通,而且大失民心。
在經濟方面,進入南京之前太平軍還採取保護農工商政策,“買飯求漿,多給市值”。但建都之後,楊秀清便釋出《待百姓條例》,實行廢除工商、田畝歸公的政策,“鋪店照常買賣,但本利皆歸天王,不許百姓使用”,“不要錢漕,但百姓之田皆系天王之田,收取子粒,全歸天王”。太平天國又設立百工衙,集中各種工匠為天國服務,“但有口糧,並無僱錢”。這種剝奪農民和手工業者、違反經濟規律的政策是根本行不通的。
在文化方面,金田起義之後,在獨一真神惟上帝的思想驅使下,太平軍視“諸凡百神皆為妖魔,遇廟像輒焚燬”,以致“所過廟宇祠觀,無論土木形骸,金碧神像,悉遭殘剝”。建都天京後,洪秀全的反孔政策更急劇升溫,“所陷之處,凡學宮正殿兩廡木主亦俱譭棄殆盡,任意作踐,或堆軍火,或為馬廄,江寧學宮則改為宰夫衙,以璧水圜橋之地為錐牛屠狗之場”。對於儒家經典,則禁之惟恐不絕,毀之惟恐不盡。其後,因楊秀清提出不同意見,洪秀全雖下詔設刪書衙,宣佈孔孟經書待刪改刊行後始準習讀。但直到太平天國敗亡,刪改之書也未能問世,孔孟之書仍被禁止。太平天國如此摧折作為漢族文化象徵的儒家文化,焚禁一切古書的做法,與推崇儒學的清王朝形成鮮明對照,其結果不啻將整個士大夫階層乃至普通民眾,都推向自己的對立面。
在社會管理方面,太平軍所佔之地,凡城鎮居民不管信仰愛好與否,先將財產集於聖庫,按男女分編入館,然後嚴格履行拜上帝儀式,誦習天條,讚美皇上帝。這種取消家庭、違揹人倫的禁慾政策,引起大多數人民的強烈不滿,以至“嗟怨之聲”,長久不息。同時,太平天國還將上帝教強行推向社會,迫使人們改變風俗。如:不許奉佛敬神,崇拜祖宗,“禁民間供奉家堂”;禁止人們按傳統的舊曆過年,並取締民間過節時與天情相悖的所有舊俗;禁止民間飲酒、吸菸等等;這一系列以宗教治國的政策必然與傳統社會發生激烈的衝突,故當時處罰、殺戮之事所在多有。曾任天國洋務丞相的羅孝全說:“他們的政治系統和他們的神學是一樣的薄弱可憐。我不相信他們有任何的政治組織,並且不相信他們知道要組織一個政府。一切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