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飯食,您自己個去見大人吧,”他有些躲之不急,“我們這裡還有事兒呢。”
馮子材顯然是熟來此地,上了碼頭,越過了許多貝殼堆積的小山,到了一處破舊的宅子面前,伸出腿,用力一踹,把大門踢到兩邊,破舊的房門搖來搖去,“安大人!我老頭子又來化緣了!”
中庭之中有一個人揹著大門,在石桌上奮筆疾書著什麼,聽到外頭的動靜,也不回頭,只是繼續寫著什麼,邊說道,“我這個大門若是被你拆了,那你就別想再我這裡拿銀子,說吧,這次又要多少銀子?是給戰死計程車兵家裡頭撫卹呢,還是建什麼學堂,義莊?我這裡可是廉州府,我也不是欽州知府,我說,你這個退休在家裡混吃等死的老頭子,折騰這些做什麼,”此人的說話聲十分尖利,倒是有些像女聲,他把寫的東西吹乾,放在了一邊,“我這裡只有兩百兩,你要就拿去,嫌少,咱們就拉倒完了!”
他終於轉了身來,看著門口的兩個人,他的容貌姣好,只是眼角有些一些皺紋,鬢邊也有些風霜之色,他看到了高心夔,高心夔含笑看著這個人,“安公公,多年不見,別來無恙?”(未完待續。)
六十八、他鄉故知(二)
這一位被馮子材稱之為安大人的正是以前慈禧太后駕前紅得發紫的大太監安德海,只是舊年因為牽扯到圓明園宮變的事情,他在裡面做了一點不光彩的動作,這才被流放到合浦來養珍珠,高心夔嘆了一口氣,看著安德海說道,“咱們也是十年沒見了。”
安德海不意馮子材還帶了一個人過來,也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自己的老相識,“高大人,”安德海臉上紅白一片,眼中露出羞愧莫名的眼神,有些激動卻還是有些唏噓,他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沒見了,是啊,十年了。”
“兩位既然是老相識,這就是更好辦咯。”馮子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撫臺大人你也請坐,安大人,曉得這一位高大人吧?”
安德海收斂了激動的神情,給面前的兩人倒了茶,“以前在京中就認識的,我還知道,”安德海對著高心夔說道,“您如今是廣東藩臺了。”
“不止不止,”馮子材搖頭晃腦的說道,“現在已經兼任了廣西巡撫了。”
安德海微微挑眉,高心夔解釋道,“越南吃了大敗仗,國內已經對法宣戰,原本的廣西巡撫已經被罷免了,西聖的意思,是讓我先把這兩省的差事都挑起來。”
聽到了西聖的字眼,高心夔的眉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高心夔繼續說道,“欽州乃是越南前線,沒有軍隊迎上去,只怕是鎮南關轉眼之間就要丟,馮大人已經答允了我的請求,出山招兵出關迎敵。”
安德海冷冰冰的說道,“兵丁好招,但是銀子難發,我雖然在合浦這裡養珍珠,不知道外頭的大事,可也知道如果藩司有銀子,就不會要各界捐款,曾老九也不會去找佛山公會要銀子了,你們沒有銀子,怎麼招兵?哦?”安德海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著馮子材點點頭,“原來是來找我這裡打秋風了。要的不是兩百兩銀子?”安德海勃然變色,“你這個死老頭的心也太大了!”
“這不是沒法子的事兒嘛,”馮子材抖著腿,喝茶怡然自樂,“這左近最有錢就的是你安大人了,不找你,找誰?”
安德海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高心夔笑道,“安公公,沒見到你之前我卻還不知道是來找你,見到你之後,我就知道,這欽州團練的費用就有了著落,只要安公公幫著我辦好了這事兒,讓法國人不能進鎮南關一步,這樣的大功,那麼您回京中,繼續到西聖的身邊,又有何難呢?”
安德海搖了搖頭,“沒有這麼簡單的,”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既然是你高大人來關說,我自然也沒有不允諾的道理,我這裡有兩百萬的銀子。”
高心夔十分驚訝,沒想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