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與你交心為友、把酒言歡,誠乃敬龍此生之大憾事!”
城上眾將聽他感嘆,知唐遙未能歸來。無不動容。
嚴奇喃喃嘆道:“白虎舊將,又少一個了!”楚文輝應聲悵嘆:“故人凋零,何如此之速也?”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霎時都泛起淚光;一齊長嘆一聲。垂下頭去。
便在眾人傷感之際,只聽步聲紛亂;莫邪及眾山莊弟子扶持著干將、若男,擁上城來。
望見城外戰場情形,眾山莊弟子無不悲痛,登時都嗚咽流淚。那歐陽莫邪更是大放悲聲,掩面嚎啕。歐陽干將重傷之際,又再激動,越發支援不住;一邊淚如雨下,一邊不住輕咳嘔血。
見干將如此模樣,陳敬龍忙阻止其繼續觀望。命莫邪等人將他與若男扶下城去,回營歇息;又命雨夢跟去診視救治。
待干將等人離去,楚文輝強抑哀痛,向陳敬龍稟道:“方才幾位副將粗略查點一下,退回城來的軍兵,只有三萬左右;近兩萬將士,已戰死在城外了!”
陳敬龍聽得這話,悲怒交加;咬牙恨道:“若非敵方用出這等古怪打法,我軍絕不至敗的這快、這樣慘!”微一沉吟,走去雪逸仙身邊。問道:“雪姐姐,暗族騎士所用這種鐵索橫推的打法,究竟叫什麼名堂?又該如何破之?”
雪逸仙眉頭緊皺,苦思不語;沉默好一會兒,方緩緩講道:“對戰之際。兩翼鐵騎突出,以雷霆之勢衝推敵陣;古人稱之為柺子馬。此戰法雖然厲害。但若以長柄刀斧斬其馬足,便可破之,並不為難!……可如今,雷振竟當真把連環馬布設成功了,這可著實不好應付!我暫時還沒想出,該怎樣才能破解得了!”
陳敬龍奇道:“又是柺子馬,又是連環馬;究竟是哪個才對?雪姐姐,你說的前後不搭邊,我實在聽不明白!”
雪逸仙解釋道:“鐵索連騎,衝推敵軍,是為連環馬。但這連環馬戰法,只是古人根據柺子馬推想而得,現實中根本無法施用。”
“你想,數騎連成一串,其中馬力必有參差、騎者勇、怯亦難一致;一騎落後甚若傾倒,則餘騎盡受牽制,輾轉失靈;如此戰法,焉能上陣克敵?是以,那連環馬只是傳說中的東西,並不曾現實存在。也正因為其只是傳說、不堪施行,我師父他老人家只當個故事向我們提過一次,並不曾傳授什麼破解之法!”
“可如今,雷振麾下的這些暗族騎士,個個修習鬥氣、膂力超常,可真就把常人不堪施行的連環馬,給施行成功了!——騎士憑藉過人手力,扯鐵索而進,一騎滯停時,騎者只需放脫索頭,便不影響別騎行進;並非當真以鐵索連貫馬匹,則相互牽制之患盡消。”
“如此連環馬,連索而進時,衝推甚廣,避無可避;棄索分行時,又可各自為戰,互無牽礙;可分可合、可整可零,戰法應情形變化而隨意變換,哪還有破綻可言?”
“以長柄刀斧破柺子馬之法,需持刀斧之兵卒避過敵騎衝撞,從旁斬削方可;而如今,這連環馬施展出來,我軍士卒縱能避過馬匹衝撞,亦避不過鐵索橫推,終究還是破不了它!”
她一口氣講出這許多,方停口略歇。陳敬龍急道:“難道這連環馬,真就是無敵於天下的戰法,絕無可破之策麼?”
雪逸仙微顯愧sè,低聲應道:“世上沒有破不了的戰法,只是我頭腦愚鈍,所學雖多,卻不能靈活運用!如何破解這連環馬,我需慢慢去想;眼下實無良策!”微一停頓,又沉吟歎道:“破不了連環馬,便無法衝擊敵軍弩陣!我所知的器械中,蹶張弩shè程是最遠的,再沒什麼能比得過它;想要遠距離毀敵弩陣,也是行不通的!就算我們也造蹶張弩……唉。城頭上躺不下太多弩手;敵箭多而我箭少。對shè下去,終究還是咱們吃虧!……強弩遠攻、連環馬守護,雷振這打法著實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