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忍氣吞聲,呆坐不語。
過了許久,楚楚方笑的夠了,長吁口氣,坐起身來。
陳敬龍催道:“我來尋你,正是想你幫我脫下這身鬼東西。你若笑足了,便快來幫忙吧”
楚楚含笑站起,踱到陳敬龍身旁,一邊檢視他各處束甲皮帶,一邊輕聲問道:“公子只需喚個兵士幫忙,便可將鎧甲除下,何苦吃這兩天苦頭?”
陳敬龍赧然道:“我好歹是個副將,若讓軍士知道我連鎧甲都不會脫,豈不惹人笑掉大牙?以後我還能有臉統帶軍兵麼?”
楚楚點頭笑道:“公子所慮有理;這將軍威嚴麼,確是需要著意維護的”言罷拉他起身,將他各處束甲皮帶一一解開,幫他將盔甲除下。
盔甲一除,陳敬龍立即扭動腰身、活動手腳,眉花眼笑道:“輕鬆多了,這樣才好……”楚楚皺眉掩鼻,嗔道:“公子,你……你已經臭了”
陳敬龍一呆,訕訕笑道:“那也沒方法。被這身鐵殼子捂了兩天,不臭才叫怪事”
楚楚尋思一下,揚聲喚道:“來人”廳中有人應聲,跟著一名侍女快步走到珠簾外,稟道:“午膳已經備妥”楚楚應道:“稍後再擺進來先去準備蘭湯”那侍女愕道:“郡主現在淋浴?”楚楚斥道:“你只管去辦事,多問什麼?”那侍女不敢再言,答應一聲,匆匆而去。
陳敬龍已明楚楚意思,忙道:“我回營洗漱便是,可不好在你這裡胡來”楚楚吃吃笑道:“你不快洗乾淨,臭也臭死人了,讓楚楚對著你,可怎麼吃得下飯?”
陳敬龍想想也覺有理,便不再多說。
不過盞茶工夫,侍女來報,蘭湯已經備妥。楚楚親自引領陳敬龍,出了暖閣,來到與大廳相接的小室;小室側壁,另有一門;楚楚將門推開,裡面又是一間小室,只見室中霧氣繚繞;正對門處,一面玉石屏風,遮擋的嚴嚴實實,看不見裡面有何擺設。
楚楚笑問:“公子是自己去洗呢,還是要楚楚服侍擦背?”
陳敬龍嚇了一跳,慌道:“不……不用你……”急忙走入那小室,將門關上;轉過屏風,見室中擺放著一個半人高的暖香木大浴盆,盆中水霧氤氳,盆邊搭著描金繡鳳的幹浴巾。
陳敬龍心知這是楚楚淋浴之所,心中本有些躊躇,但身上被鐵甲捂了兩日,實是癢的難過,兼且汗臭撲鼻,燻的自己也有些忍受不住;眼望盆中水氣,沉吟片刻,終於擋不住誘惑,放開胸懷,除下衣褲,將之搭在玉石屏風上,躍入盆中,洗將起來。
正洗到痛快時,忽聽室門微響,一人輕步走入。陳敬龍大吃一驚,脫口問道:“什麼人?”屏外人輕聲笑道:“陳副將,是老奴打擾”陳敬龍聽嗓音尖細陰柔,不男不女,知是那位李公公,這才放心,問道:“你來做什麼?”
李公公在屏外應道:“老奴奉郡主之命,來給陳副將送替換衣裳。陳副將自管沐浴,不必理會老奴”隨著他說話,幾件衣裳搭上屏風,垂入屏內半截。
陳敬龍客氣道:“勞李公公費心,多謝了不過,敬龍自有衣裳,不用……”話未說完,卻見屏上搭放的自己原來衣褲,被那李公公一一扯了出去;急忙叫道:“喂,喂,做什麼?怎麼把我衣裳拿去了?”
李公公笑道:“有新衣替換,這些舊的,不要也罷”一邊說著,一邊已移步出室,又將室門帶上。
陳敬龍愣了半晌,無可奈何,只得先顧洗澡。清洗完畢,起身看那屏上新衣時,只見從內到外,盡皆齊全,樣式顏色,也與自己原來的一模一樣;將之穿著起來,也盡皆合身,顯是按自己身材早就準備的,絕非臨時尋來應付。
整理妥當,出了浴室,李公公正在門外駐立等候;一見陳敬龍,忙捧上一堆零碎物品,賠笑說道:“陳副將懷中物品,盡數在此,請陳副將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