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會不會有一天你也會把我忘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花容玉的心一揪,那種酸酸澀澀、脹痛酥麻的痛楚,雖然來得並不強烈,可是那種慢慢的、折磨神經一樣的疼痛,卻是要人最難承受的。
周顏見花容月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這樣的話,一時啞然失笑:“我為什麼要忘了你!”
是啊!她為什麼要忘了他?!這個問題倒是把花容月問怔在原地;因為他欺騙了她嗎?因為他害怕她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後選擇離開他嗎?畢竟,他們兩個人的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他在利用她,而她卻傻傻的、痴痴地選擇一味的相信他,甚至對他掏心掏肺、矢志不渝。
見花容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顏走上前欲要摟著他,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親熱歡喜的呼喚:“顏兒,你來了怎麼不早點過來!”
周顏也顧不得安慰那看上去突然興致缺缺的花容月,匆忙回過頭,可不就是他那天真無邪的母親麼。
就看父王一身藏青色的親王華貴服飾,成熟沉穩的半摟著開心笑著的母親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
周顏拉著花容月,就忙迎上去:“父王、母妃!我們也是剛到!”
楚襄王看著懷中那當真是不喑世事的愛妻,笑著望著說:“說了孩子會來,你偏偏不信,硬是要出來看看;好了,現在你兒子來了,總算是放心了吧!”
楚襄王妃乖巧的倚在丈夫的懷裡,那張看上去永遠年輕無邪的臉上掛著純碎的笑,“我這不是想念我的顏兒嘛,早點出來看看不行?”
“行!你說什麼都行!”楚襄王最是拿自己的妻子沒轍,笑著抱著愛妻的腰,看了一眼周顏順帶著還掃了一下花容月:“來了就好,走吧,桌子都支好了,點心美酒早就擺上了,靈秀那幾個丫頭親手做了好幾個紙鳶,就等著你們。”
周顏笑著回頭,看了一下花容月,趕巧花容月也抬起頭看她,兩個人情意綿綿,相互對視一笑,跟著父母的腳步就走過去。
花容月看著走在前面將楚襄王妃護在懷中掛著溫柔笑意的楚襄王,實在是難以相信,那個在朝堂上怒意三千、幾句話就能定力乾坤的楚襄王居然會在一個女人面前露出如此多情溫柔的一面。
“顏郎——”花容月輕輕地喊她。
周顏回頭看他,眼睛開心的彎成了星亮的月牙。
“父王和母妃的關係,真好呢!”花容月由衷地感嘆著,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相比如果他們活著,一定也是這個樣子,相互依靠著彼此,不管外面風雨多大,只要看對方一眼,就是海枯石爛、一眼萬年。
周顏覺得從剛才開始花容月就有些怪怪的,看著走在前面的父母,又回頭看了看他,半晌後,站定,拉住他的手,狠狠的收緊:“花兒,等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之後,我還會對你這樣好!”
花容月突然聽見這樣一句話,整個人都有些受寵若驚的愣住;原來,她發現了他心裡的不安,因為幸福太美好,所以害怕會丟掉;她做出這樣的承諾,定是真心實意、甘心情願的。
花容月垂下眼瞼,溢滿了感動的眸子裡帶著不易覺察的淚光:“顏郎,我也會對你好,一輩子對你好!你一定要等我,等我真心真意、再也沒有任何負擔的時候,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那時候,周顏在聽見花容月說著這樣有些要人弄不明白的話時,只是順著他那堅定地眼神,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怎樣深究著問下去,只是覺得他今天有些反常,患得患失的像個孩子;只是想要一心安撫他,卻忽略了他話語間透露出來的資訊和對很多現實的無奈及妥協。
那天踏春郊外,春風和煦,燦爛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一片,天上,五彩繽紛的紙鳶隨著洋洋灑灑的風不斷地飛舞著;地下,周顏高高的舉起一個漂亮的蝴蝶紙鳶,高高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