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渾然不覺外界的變化。
徐神武矗立於峰頂,俯瞰著腳下的千山萬壑。
山巒起伏,宛如魚躍之脊,又似連綿不絕的波濤,最終沉降於那幽深的浪谷之中。
群峰與溝壑在薄霧淡煙的繚繞下若隱若現,飛瀑、小溪、翠湖如同串聯的明珠,鑲嵌在峰巒與峽谷的懷抱之中,熠熠生輝。
隨著季節的深入,山中開始披上了一層潔白的冰晶外衣。
無論是懸崖峭壁,還是山間小徑,乃至樹林花叢,皆被厚厚的冰層所覆蓋。
冰晶在風的雕琢下,形成了千姿百態的形狀:
有的如長條般伸展,有的似米粒般細密,還有的呈斜紋狀交織。
冰瀑、冰稜、樹掛、冰花,隨處可見。
雖然晴空萬里。在陽光的照耀下,這座絕壁高聳的山巒彷彿變成了一座水晶的王國。
頭頂是湛藍如洗的天空,身邊則是流光溢彩的冰晶。
此情此景,恍若置身於聖潔的天界之中。
遠處近處,岑峰疊繞,徐神武數過無數次,自己所在山峰加上週遭的山峰,比較大的恰好是十六座。
這個數字,竟與天門山的十六峰不謀而合。
然而,徐神武雖曾遊歷過張家界、袁家界,卻未曾踏足天門山,因此對於這十六峰的具體風貌,不甚瞭解。
更何況,徐神武多次攀上不同的峰頂眺望,卻始終未能得見那傳說中的天門之洞。
但徐神武此刻最渴望的,還是能夠遇見這裡的人,不管是否是那位容惜冰小辣妹。
遠處那座最高的山峰,這裡眺望過去,竟宛如一尊佛像。
然而,徐神武對於這座山峰的名字卻一無所知,就連周圍的其他山峰,他也都叫不上名字來。
如果允許的話,徐神武真想為每一座山峰都起一個獨特的名字。
每當徐神武想要攀登那座最高的山峰時,白猿總是堅決地阻止他,這反而更加印證了徐神武的猜測:
容惜冰或許就來自那雲霧繚繞的峰頂。
那峰頂,莫非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外桃源?
那裡是鶯歌燕舞、蝶舞翩翩的仙境,還是毒蛇潛伏、猛獸巡遊的神秘之地?
然而,對徐神武而言,只要見到人就可以了,不管是誰,至少自己再也不會孤單了。
活了這麼多年,徐神武才真正領略到什麼是孤單。
徐神武心中已暗暗立下決斷,他打算待到那艘承載著希望的飛船返航之日,若依舊沒有絲毫迴響,他便要孤身踏上那未知的征途。
倘若並非人類繁衍生息的樂土,或許隱藏著古老的秘密,或許潛伏著令人顫慄的巨獸,無疑是踏入了一片死亡的禁地。
唯有當所有退路都被命運無情地封死,唯有當絕望的深淵已在眼前張開巨口,徐神武才會毫不猶豫地邁出那一步,去闖一闖那未知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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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神武在白猿的督導下除了攀援訓練,還有高低林地與山地奔跑的艱苦訓練,如今已能與那靈巧的白猿並駕齊驅了。
不只是山洞,就是自己所在的山峰也可以反覆攀援,在山峰的另一層他沒有看到緊挨飛船的地方有什麼深淵,那仍是峰的中間位置。
所以那邪惡的氣息無疑仍是在峰裡其他的山洞。
時值初冬,山上枯藤纏繞,黃葉飄零,幾場大雪過後,冰雪覆蓋的峭壁與崖頂彷彿變成了一座晶瑩剔透的魔幻聖境。
冰晶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這應該是入冬了,至少按現代的日子計算,也應該是12月份以後了
然而,儘管山下已是冰雪世界,山頂卻仍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意,只是這份綠意中多了幾分淒涼,少了幾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