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寧王府,還不是我說了算?哪裡輪的到那幾個小賤人在我面前唧唧歪歪,不得安生?”
到底是辛秘之事,寧王張了張嘴,“二公子,這……”“無礙。”宋寧默靠在木門上,微微的笑:“我也好奇得緊,大家出來的女兒,是怎樣鬧成這副模樣的?”寧王嘴角嗡了嗡,沒有吱聲。
“我明明是葉家最值得驕傲的女兒,那術士說,我這一生就是皇后的命我是要做皇后的人”砰的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傳入耳中。宋寧默好整以暇的避開了碎屑,幽深的目光中滿是寒意。
那一聲出自寧王之手。
眼見著葉子佩越說越不成個樣子,寧王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抓起書案上的花瓶就砸了上去。葉子佩瞬間便沒了動靜,左側頭上冒出了潺潺鮮血,染紅了白皙的面龐。寧王粗粗的喘了幾口氣,伸指到她鼻間,見還有氣息,才鬆了一口氣。
拭了拭額頭的冷汗,回頭對宋寧默致歉:“賤內自聽說要休妻以後,一直就這樣狂躁,還請二公子不要見怪才是。”面上雖算沉靜,背後卻出了一身冷汗。這燕京城誰不知道晉王府二公子和當今聖上私交甚篤,方才葉子佩所言若是被他聽了去,豈不是……
越想越覺得心驚不已。
“我只看見一個瘋婦在胡言亂語而已。”宋寧默別開了頭,看了沒有看地下的葉子佩一眼,“這是寧王府的家事,我也不過是受了岳母所託來說說情罷了,既然如今不可挽回,那我也不得強求了。”
寧王的神色明顯有所緩和,應和道:“是啊是啊,她就是一介瘋婦……”不住瞟向宋寧默,見他神色無異,暗自鬆了一口氣,也就殷勤的邀請:“好容易才寒舍一趟,卻為著這事敗了興致,不如讓我做東,請你去外頭快活一回?”
宋寧默不動聲色的拒絕了他的提議:“美人在懷固然是好,不過時候不早了,我也該早早回府,尚有些瑣事在身……”寧王只當他是有公務在身,愈發的熱絡了起來,“公事要緊,公事要緊……”
宋寧默微微頷首,客氣的寒暄了幾句,便要告辭。臨走前又說道:“看來尊夫人是瘋了,你還得當心些,免得受其連累。”這話落在寧王耳中,自然衍生出了無限的意思。額頭沁出了一層細汗:“多謝提醒,我知道了。”
宋寧默這才心滿意足的上了馬車。
府中,葉子衿百無聊賴,正就著亮堂堂的陽光穿針引線,想要繡出一副百鳥賀壽圖來。這是極費時間的活計,也耗費心力。葉子衿盤算著再過不久就是葉夫人的生辰,也該送些禮物作為表禮。
宋寧默進門時,她並沒有察覺。一直到仰仰頭,活動痠軟的脖頸時,才驚覺宋寧默不知何時已坐在了窗邊的榻上,手中握著書卷,不時翻上一頁。“你是何時回來的?”葉子衿看了看滿地斜陽,出口問。
“也不過小半個時辰。”夕陽下,宋寧默的神色格外柔和:“見著你在忙,就沒打攪。”說著,起身湊了上來,看了看她手中的針線,柔聲說道:“天色已晚,仔細眼睛,明日再繡吧。”葉子衿聽著他柔和的聲音,心裡甜滋滋的,溫順的點頭:“好。”
想到葉子佩的事情,便問:“你去寧王府那邊,如何?”“沒什麼進展。”宋寧默臉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兩不相讓,大抵是沒法子了。”葉子衿並不覺得意外,只挑挑眉梢問:“你就沒有使壞?”
“沒有。”宋寧默斬釘截鐵,不假思索,一本正經的看著她,眨眨眼:“我能使什麼手段?”葉子衿細細看了他幾眼,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放棄:“隨你了,我早已心灰意冷,只要不用賠錢,怎麼都好。”
宋寧默輕聲笑了起來,揉揉她的頭髮,親自看著她用過晚膳,吃下藥,才起身去了書房。到了晚間,輕輕抱著她,將頭埋在她頸窩處,低聲囈語:“子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