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要降罪給君墨問,更不要為難了玲瓏姐姐和小熙兒,求您了!”
滄帝聽著,惱怒之極,走過去,當場給了七公主一個巴掌,怒其糊塗,罵其不爭,丟盡皇家的顏面。
長這麼大,滄帝從未打過七公主一下,這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得如重,可見滄帝真是惱極怒極。
金璇在旁嗚嗚而哭,抱著滄帝的腿,不斷的懇請皇帝成全,不要為難了墨問的妻兒。
正當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外頭有人報稟說皇太后駕到!
皇太后,年近七旬,頭戴龍鳳珠翠冠,著絳色大袖衣,衣加霞帔,衣繡織金龍鳳紋,在兩個婢女的扶持下,急匆匆趕來。
皇太后長的慈眉善目,平時行事做風,一慣非常的穩當,這回,這老太后趕的可是火急火燎的很。
當然,這皆是金晟讓景侃去稟的話——他情知這事兒嚴重,一時之間,可能沒人能壓住父皇的怒氣,想到平時的時候,老祖母甚是寵愛這個七孫女,事到如今,也只能驚動皇太后,方可消停了這事。
老太太一邊疾走進來,一邊用柺杖狠敲地面,恨恨的直叫著:
“到底怎麼一回事來了?七丫頭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了?金旭,好好的,你幹嘛又把七丫頭訓哭了?有什麼話是不可以好好說的,非得把人罵哭才算了事?”
皇太后一上來就在護短。
滄帝上去相迎,行了子息禮後,將事情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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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得知整件事後,沉默了下來,對滄帝瞟去幾眼,慈善的眸子裡閃著計較之色,不一會兒,還是親自走去將跪在地上,被打的臉孔發紅的七公主攏進懷。
在這些孫輩子裡,這位老祖宗最疼的孫子是金晟,最憐的孫女是金璇,她雖然也惱著自己這個孩子在這事上鬧的太不像話,可是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再加上人家君墨問也是願意娶公主,那作為老祖母,自是樂見其成的。
在她看來,君墨問和金晟是生死之下結成的好兄弟,而金璇呢,是淑妃膝下的孩兒,這淑妃也是出門名家,背後有著一個龐大的家族,也就是說,如果君墨問娶了金璇,那麼,他會成為金晟在朝堂上另一股強大的後盾。
老祖宗替自己的孫女兒抹著淚,輕聲軟語的哄她別哭,等金璇停下哭聲,她瞪了那罪魁禍首龐子端一眼,才回頭對滄帝說:
“龐家小兒既無心娶我北滄公主,當日賜婚之時,就該言明,聖旨已下,他還來悔婚,真是不像話。”
一開口,就先把龐子端給訓了,龐子端跪在那裡是猛擦汗。
停了一下後,老祖宗又道:“皇上,這事件,七丫頭是有做的不是的地方,龐家若無悔婚在前,這婚事,是我們皇家理虧,如今,既然是龐家先行拒了婚事,公主另嫁,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是,未婚便肌膚相親,是很失禮儀,可皇帝也是過來人,請想想自己當年如何,再將心比心一下吧——年輕人血氣方剛,一旦遇上箇中意的,難免會情難自禁,既然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不如成全了他們吧!雖說君墨問行事,是有些乖舛,可畢竟是個人才,我們帝家的七公主嫁與這樣一個俊傑之人,也算是一樁大喜事。嗯,罰固然是要罰的,既然他是個人才,就罰他入朝為皇帝辦事如何?
“哀家雖在佛門靜修,卻也聽七丫頭說起過這個君墨問——據說人家本是一個四海為家,過慣無拘無束生活的山野浪人,依著這層身份,確實不配我們家小七丫頭,公主嫁與他,這般是要吃苦的,頗是不妥當,那就賜他府院,命他就此安定下來吧,一是讓公主有個安穩的生活,二嘛,日後身為駙馬,就該留在京城為我北滄效犬馬之勞——哀家聽說,江湖人最忌被人拘了自由,如此一來,也算是對其小懲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