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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璇看到這黑壓壓一片將卒,漸漸服貼下來的時候,整個人便有一種脫虛的感覺,心裡卻歡喜的知道:哥哥嫂嫂這一記兵行險招,使的絕妙,不費一兵一卒就收服了數千人心,厲害吶!
這是她第一次面對這種錯綜複雜的局面,一切皆依著大皇兄的叮囑行事,本以為會因為緊張而出紕漏,想不到,被趕鴨子上架後,居然把話說的自自然然,輕易就將這群欲造反的人給鎮住,心頭自是無比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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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王金暤由東門進,直逼東宮,意圖在第一時間圍住東宮,先發制人,欲先扣住太子妃——擒住了那個女人,就等於掐住了金晟的脖子。
等兵馬來到東宮太子府府門前時,眾將士皆傻楞。
東宮宮門敞開,偌大的府邸張燈結綵,奴婢進進出出,布紅綾,掛喜燈,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竟全無如臨大敵的陣勢,反是一派喜氣洋洋。
金暤心頭不覺響起警鐘,令人找個管事的來答話。
不一會兒,一身常服的景侃滿面笑容的走過來,看到清王,全無一絲驚怪,行了禮,不待清王發問,便已答了上來:
“清王殿下來的正好,皇上親自擺駕自正陽門而去,正以國禮親迎女皇入城……皇上有旨,您若回來後,可去金鑾殿相候……”
當頭一句令金暤懵住,“你說什麼?女皇?”
景侃滿身歡天喜地,似乎全不知道他們這是來逼宮的,聽得這話,語氣微一詫說:
“怎麼?殿下還不知道呀!”
隨即又笑道:“這倒也是,我家爺功夫深,瞞的緊,到今日,我們這才近衛才知道,原來太子不曾讓皇上冊立太子妃,皆是因為太子妃乃是旃鳳國女皇,不能以冊立一說詔告天下,故今日,皇上動以整個驃騎營,迎其入城,以最隆重的國之大禮,議兩國之國親!另外,車騎營,以及虎騎營皆由北門及東門而來,將匯於玄武大道,一起迎接女皇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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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至乾清門,得到的結果是皇上剛剛起駕離宮,經由唐仁街轉向正陽門,親迎旃鳳女皇去了。
也就是說,他興師動眾,以兩萬將卒的身家性命包圍的是一座空城!
這是計謀。
金暤知道父皇已然發覺他要來逼宮,於是反擺了他一道,卻因為愛惜人材,將驍騎營擅離營地,說成了奉旨開道——父皇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暗自逼他就範——
試問,二萬人馬如何抵抗八萬護城軍?
況如今,太子妃是旃鳳女皇的事,一經傳開,倒戈相向的必不會少數!
還未曾正面交鋒,就已經兵敗如山倒!
金暤仰天悲嘆,頹喪不已。
這後史所云的“乾清門之變”,最終以“兵不血刃”的方式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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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的心情,同樣惡劣到了極點!
城南近郊處的官道上,當見到一身帝家鳳妝的“紫珞”時,只一眼,金晟便立即變了臉色,一顆原本寧靜的心,再次劇烈的直顫起來。
隨即,他不由分聽說的拉著韓繼到無人處,然後咬牙切齒的怒喝:
“韓承東,你居然敢讓別人來假冒她——紫珞呢?她人呢?她人呢?”
韓繼沉默的一下,面對怒火沖天的男人,鏗地的一下,撩袍單膝,跪倒於地,言簡意賅的答道:
“主子被蕭融帶走了……那混蛋極有可能梆了凌兒……主子擔心凌兒,所以就……”
一拳重重擊到了韓繼的臉上,韓繼悶哼一聲被打飛。
面色鐵青如厲鬼金晟緊追過去,將拳頭捏得格格作響,揚在半空,狂怒的喝叫:
“韓承東,你好樣的!你真是好樣的……你居然敢再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