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爾等即奉皇上之令前來開道,還不速速左右列隊讓道——”
帝王家的天之驕女,本身就有尊貴不可逼視的氣質,而這番鏗鏘有力的話,卻極為婉轉的語氣,將逼宮說成了護航開道,一時竟令鐵錚錚的兒郎們面面相覷。
這是心理戰。
石三居心頭一凜,事情真假與否,至少已經起了震撼人心的作用,令他再不敢草蓄行事:公主所言若果有其事,太子殿下當真不在宮裡,而在城外,而且手上還帶有四萬人馬,那麼,這場政變,勝算的機率,很難估算。
這到底是故佈疑陣?
還是確有其事?
一時之間,事情顯得撲朔迷離,很難定斷。
石三居一個眼神睇去,便有探子往城南狂奔而去。
時勢劍拔弩張。
石三居倒底在官場沉浮多年,老謀深暗算的很,怎會輕易被嚇倒,隨意笑笑,恍然直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倒真是誤會了,只是下屬心中不甚明白,今兒的事來的怎麼這麼突然?敢問公主,女皇駕到,之前怎麼就沒有一點點動靜?此番前來議的又是什麼親?”
如此的旁擊側敲,而沒有發難,心中自是已有了顧忌。
七公主微微而笑,環視一圈後,溫溫婉婉的回道:
“其實女皇到我北滄已有一些時日,只是不曾正式現身見面罷了。嗯,本公主知道眾將士心頭皆有疑惑,既然今天遇上了,本公主趁這個機會,可先向驍騎營的將士先通告一件大喜事……”
喜事?
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冒出來的事,不可能是喜事!
可是,話既然問到這個份上了,石三居只能硬著頭皮,順勢問下去:
“公主想宣告什麼事?”
七公主又溫笑,嫻嫻纖致的絕美模樣兒笑起來,便如牡丹一檔的富麗名貴,脆若鶯啼的聲音如幽谷的清泉,從容而寧靜,不露一絲異樣之色:
“眾將士且聽好了,今番人口惡之的蒂和公主,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稱皇在位的旃鳳女皇。同時,她還是三年前險些死於詔關的蕭王妃秦紫珞,更是與當今太子殿下有七年生死之交的君墨問——
“三年前,她以旃鳳國前朝大將軍雲遲愛女的身份身受五虎上將的推祟,得四大家族擁護做了攝政王,如今則一躍成為旃鳳國尊貴不凡的女皇陛下。
“女皇與我北滄太子有百首之約,為消彌臣民之誤解,今日正式以女皇身份入我北滄,同時發下國書欲與北滄太子結兩國之好,物上御令天下,以正視聽。
“本公主手上有婚書一折,上有北滄皇璽之印,更有旃鳳女皇國印。在不久的將來,滄鳳兩國將結百年之好,這將是兩國幾百年來最最舉世矚目的盛事。
“本公知道聽說驍騎營中好像有不少曾是雲遲將軍自旃鳳帶來的人,如今皆身居要職是不是?
“爾等且給本公主聽著,你們的少主即將入城,請諸位列隊相迎,到時,女皇陛下將親自與你們見面……”
此言一出,素手一拍,柏森極有默契的取出大紅的婚書,唰的翻開,轉而對外讓眾將士觀之。
石三居聽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忙趕馬上前,定睛一看之下,果見兩國之國印赫然印於其上,女方那邊,赫然寫四個名諱:鳳瓔,秦紫珞,君墨問,林若情。
身後,接連跟過數位將士,年紀都在五十來歲,多為軍中老將,皆是昔年雲遲近衛,聽得這番奇語,都不敢信,紛紛過來見證,待到親眼見得旃鳳之國印,一個個瞠然在馬背之上。
光是一個君墨問的名聲,便可令天下武者士卒敬仰折服,雲遲愛女的身份,足讓一部分歸順於清王的雲派臣子生出二心,而女皇的之威名,更有撼心動魄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