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放在康斯坦丁抬起的雙手中,“心懷敬畏吧,你的奉獻和犧牲,已然被銘記在神明的寶座之上。”
於是,他康斯坦丁敬畏地低下頭,恭謹地將聖帶掛在自己的雙肩之上,肅聲回應:
“——得蒙恩典,不勝感激。”
至此,在高臺之下,前來觀禮的使官和貴族們忍不住長嘆一聲:聖城再度多出了一位實權的樞機主教,而革命軍恐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吧……
以後,恐怕要多事了…
而就在人群之外,跟著瞎緊張了半天的葉清玄也鬆了口氣,心神安定下來。
看來,蓋烏斯確實是沒來了。
“怎麼啦?一副見鬼的樣子。”
赫爾墨斯喝著酒,撇了他一眼,然後指向了高臺:“話說,我好些日子沒出門了,這是什麼情況?
從剛才開始起,我就有點看不懂啊。革命軍和聖城什麼時候變成好兄弟,準備狼狽為奸了?”
“老闆你還不知道麼?”葉清玄一愣,“革命軍的副統領康斯坦丁投靠聖城了,我以為你會認識他呢。”
“康斯坦丁?”
老闆愣住了:“副統領?投靠?聖城?”
他的神情透露出一種古怪的困惑。
旋即,他像是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笑了,大笑,像是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笑話,目睹了有史以來最滑稽的幽默劇。
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笑得令葉清玄分外不安。
“葉清玄,我認識他,可他不是康斯坦丁啊。”
赫爾墨斯拍著桌子,幾乎快要笑出眼淚來:“革命軍從一開始就是獨裁,從來都沒有過什麼副統領!那些代替革命軍拋頭露面的,只不過是由替身死士所扮演的假貨罷了……你們,你們……噗哈哈哈……你們該不會真的相信了吧?果然,人類真是有趣啊,哈哈哈哈……”
葉清玄呆滯地看著他,看著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卻有些反應不過來。
終於,他聽懂了赫爾墨斯的話,可是卻忍不住遍體生寒。
“不是康斯坦丁?”
他僵硬地抬頭,看向高臺上那個沐浴在所有信眾歡呼中的人:“那他究竟是誰?”
“還能是誰?”
赫爾墨斯拍著手,為這一場絕佳的諷刺劇情獻上掌聲,語氣就變得戲虐又嘲弄:“被你們冊封為樞機主教的,當然是那位卑鄙的叛逃者,聖城的心腹大患,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要殺掉他的野心家啊。
只不過,很多人都稱他為……”
“——偉大的蓋烏斯殿下!”
那一瞬間,葉清玄如遭雷殛。
他已經來不及猶豫,從椅子上跳起,望向了高臺之下:
“狼笛!!!”——
也是在那一瞬間,蓋烏斯展開雙臂,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裡。
在那種神聖的光芒之下,彷彿真的有神明的福報降臨在他的身上了,令他看上去如此威嚴、如此聖潔,如此的令人敬畏。
他低下頭,凝視著人群,可視線卻落在了廣場的中心。
那醉心在樂章之中的年輕人。
於是他聽到了,那沉重而悲涼的鋼琴聲。
那並非是樂師對以太的役使,而僅僅是純粹的演奏而已。就像是無數酒館和慶典之中,在萬眾歡呼時,所獻上的交響。
只不過,這交響太過的肅冷而高遠,不似是人類所能欣賞的節拍,而是神明為這世上唯一的真理所譜寫出的樂章。
命運。
這是命運……
“夏爾,你果然領悟到了啊。”
康斯坦丁,不,蓋烏斯垂下眼瞳,輕聲嘆息:“只是,拋去了表象之後,所謂的《命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