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著的魏休音的畫像十分傳神,傳神到不想是初見第一眼就能畫出來的效果。到如今,他更覺得奇怪的是,當日他見到的那一張不止不是現在的魏休音,連眼前的這一張都不是。
“沅兒,派出去找人的捕快是不是人手一張?”楊澤問。
楊沅道:“是,因為他們搜尋的地方都是郊外野地,上水縣衙人手又不夠,他們都是單獨行動的,只能人手一張。”
楊澤更加肯定心中的判斷。
如果知縣夫人真的是在滿月宴上才第一次見到魏休音,無論如何是不可能一夜之間畫出那麼多魏休音不同的畫像,無論是從時間上還是從邏輯上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楊沅看著他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奇怪地問他到底看出什麼來了。楊澤又問她:“知縣夫人姓什麼?”
“姓‘董’。”
楊澤別有深意地問:“董賢妃的‘董’?”
楊沅聞言,心頭也是一震,楊澤又問她當日在滿月宴上是否看到知縣夫人的樣貌。楊沅有些歉疚地道:“那日我只顧著悅晴,並沒有細看知縣夫人,而且後來她就以作畫的理由離席了,一直到結束都沒見過她。”
楊澤的神色越來越沉重,楊沅勸道:“大哥,你先冷靜一下,不一定是董賢妃的家人,天下姓董的人這麼多。”
楊澤搖搖頭:“天下姓董的人那麼多,可是休音只有一個,我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萬一真的是董欣,不知道她會對休音做什麼。”他邁步往外走。
楊沅叫住他,“大哥,你這樣是要去縣衙麼?”
楊澤沒停住腳步,一直緊密著步伐往外走,“如果真的是董欣
,休音就在縣衙,我這就去救她。”
楊沅幾步竄上去擋在他面前,疾聲道:“你不能去!你忘了當初殿下對董欣做了什麼了?你不瞭解女人,女人就是你在她生氣的時候越是要哀求要阻止她就會順杆爬的,她會在你面前做得更過分,紙條上說了要聽她的我們就先聽著吧!”
“不就是跳支舞麼,何況都這麼多年了,這點氣量都沒有!”楊澤忿忿地說,腳步還是頓住了。
楊沅鬆了口氣,趕忙駁道:“那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董欣是董賢妃的侄女,她那天邀請了那麼多人跳舞,只有殿下不應,後來勉強應了竟然不安規矩轉身,把董欣一個人晾在那裡,你讓一個士族女子情何以堪?再有後來董賢妃被德妃娘娘整垮的時候,董家受到的波及不比我們家當年的少,舉家被迫遷徙千里,流放到蠻荒煙瘴之地,董欣原本是許配給了江夏李氏的,後來家破人亡又遭退親,是個女子都有資格憤慨的!”
楊澤怔怔地聽著她說,死死抿住唇,卻蹦不出一個字來。
楊沅知道他被說動了,忙將他往外推,一面道:“大哥你回去休息吧,到你醒來的之前,這段時間都由我負責,我會去確定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董欣,如果是,我也可以透過夫君的關係先和她接觸,畢竟在上水縣夫君還是能說得上話的,她要是對殿下不利,難道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麼?”
楊澤被妹妹推著往回走,一步一回頭地叮囑:“一定要去確定。”
楊沅忙應道:“馬上就去!”
楊澤又一步一回頭:“一旦有訊息,不論是好是壞都要馬上告訴我!”
楊沅連連點頭:“好好好……”
楊澤又一步一回頭:“重點是休音的安全,一定要讓她保證不傷害休音!”
楊沅將他往門框裡一推,雙手拉了門一關,楊澤反身撲到門板上,拍了兩聲喊道:“還有……”
“夫人,知縣夫人今天一早就僱了馬車往揚州去了。”探聽到訊息的小廝向楊沅彙報。
“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是去幹什麼的?身邊帶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