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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街道邊垂柳雖已經透著綠意;可早晚依舊要穿厚衣裳。

沈珏打去年臘月裡受寒就比較畏寒;眼下夜風吹來;英俊少年就是哆哆嗦嗦做出個鵪鶉模樣。

松柏院門口;他搓了搓手道:“二哥;這也忒冷了。”

沈瑞瞥了他一眼道:“誰叫你方才非嚷著難受;三件單衣只肯穿兩件;將那件件加上自然就不會如此了。”

要是在旁人面前;沈珏少不得要面子要硬挺的;現下卻是“嘿嘿”一聲;立時轉身進了院子。

春鸚與春鶴都站在房前;目送沈珏出門。

見他轉身回來;兩婢都迎了上去。

“三哥;可是拉了東西?”春鸚道。

沈珏搖搖頭:“是回來添衣裳”說罷;進了北屋。

沈瑞跟在沈珏後邊;進了屋子;道:“今日陰天的緣故;我瞧著比去年春天還冷;實在不行;你就再加一件;只要是單衣;幾件也是無礙的。”

沈珏下場穿的單衣;是徐氏提前就吩咐人預備好的;用的是密實的松江布;幾件樣式一樣;一件比一件衣襟稍長些;正好適合套著穿。

為了省事;加上方便換洗;一套三件;總共是三套。

沈珏方才卻覺得衣服套衣服;渾身上下不自在;只肯在中衣外穿兩件布衣;這凌晨出去;自然就覺得身上四處透風。

如今折返回來;除了之前的那件單衣套上;沈珏又接受沈瑞建議;毫不猶豫地又加了一件。

衣服都是漿洗過的;傳到身上硬邦邦的;倒是使得沈珏板直了腰;有幾分大人模樣。

沈瑞看了;心中一嘆。

自打痊癒後;沈珏的變化巨大。

不僅是對長輩們更近恭順;對於課業上也來了勁;之前是沈瑞勸著、三老爺逼著;才壓著他讀書;如今卻是無需督促;自己就開始起早貪心地苦讀起來

他的變化;沈家眾人都看在眼中。

對於幾位長輩來說;沈珏十五歲;眼看就要成丁;已經不是小孩子。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前程;還是有旁的想法;身為沈家子弟;除非甘心平庸、碌碌一生;否則科舉是唯一的晉身之資。如今去了早先的浮躁;能靜下心來讀書;不管是對沈珏自己;還是對沈家來說都是好事。

對於沈瑞來說;唏噓之餘也比較慶幸。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是中二叛逆期;沈珏憋著一口氣將力氣使在讀書上;而不是放縱自己;也算用到正道上。

只有玉姐;雖見沈珏的次數有限;可也知曉他埋頭苦讀;為了今年童子試

從童子試想到南下的毛遲身上;玉姐就帶了不安。

前幾日在上房兄妹兩個碰上;玉姐就悄悄問沈瑞道:“二哥;童試難麼?

沈瑞點點頭又搖頭道:“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咱們這樣的人家;子弟五、六歲就啟蒙讀書;只要不是資質太笨拙;十來年後一個童生還是不難的;只有到了府試;是考驗人的時候。要是運氣不好;卡在這上頭多年也是有的。不過學無止境;考生越到後邊;肯定學問越好;只要持之以恆;總能過了院試這道坎。那些放棄的考生;有的是腦子不開竅;有的則是為生計所迫才丟下書本。”

玉姐聽著;卻是不見歡顏。

沈瑞原以為她是擔心沈珏;這會兒瞧出不對來;失笑道:“妹妹也太小瞧人;毛遲雖延到今年才下場;可不是他學問不足的緣故;一是京城距離崑山千里之遙;往來不便;二就是他身為狀元之子;在京還不顯;回鄉後士林矚目。要是不下場還罷;只要下了場;除非拿了三元;;否則就容易為人詬病。毛遲憋著心勁;定要妥妥當當的才考;這才晚了兩年。你就放心吧;他定是在榜上的;端看名次好壞。”

玉姐被兄長揭破心思;霞飛雙頰;卻也不願兄長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