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最討厭的是自以為是的夜族小白臉。”
車子在公路上拐出一個巨大的S形,夜族小白臉把車子停在路邊,回過頭來衝著我怒目而視,“你說誰是小白臉?!”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膚色很白,眉眼都很精緻,嬌裡嬌氣的,一點兒意見都不能接受,還說自己不是小白臉?
“你的心理素質不夠好,”我很誠懇地向他解釋,“而我是一個特殊的肉票,我需要的醫師除了要有醫術,最重要的是要見過世面,要能沉得住氣。”最後兩句話我是對著夜鯊說的。這個年輕人醫術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他那副張揚的勁頭我看著很刺眼,他看過來的每一眼都含有一種莫名的居高臨下的味道,像在無聲地提醒著我身為肉票這個令人憤怒的事實。
“你……”
“行了,安東。”夜鯊從後視鏡裡移開了視線,聲音略顯疲憊,“開車。”
“老闆……”
夜鯊眼開一線,犀利的神色成功地令小白臉醫師閉上了嘴。然後他轉過頭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會安排謝路南教授來負責你的各項檢查。”
謝路南?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他曾經是整個華北地區最出名的婦科大夫。早在幾年前就由臨床治療轉向了純學術的研究。”夜鯊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說:“當然,他是個人類。”
我冷笑,“跟你混在一起的沒有人類。”
夜鯊從後視鏡裡瞥了我一眼,漠然地扭過頭去看窗外。
我忿忿地從包裡拽出來一盒酸奶,一邊撕開吸管一邊惡狠狠地提醒夜鯊,“我現在是特殊時期,客觀原因決定了我脾氣暴躁。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跟姓謝的打聽打聽。這種時候我要是壓抑脾氣的話會心理扭曲,心理扭曲會導致生命體徵發生改變,你就什麼有用的資料都檢測不出來了。”一生氣就容易餓,一餓就更加煩躁。
安東冷哼,“有你這麼神氣的肉票麼。”
“看路!”夜鯊的聲音突然拔高。
車廂裡重新安靜下來。
我把視線投向窗外,陽光下一抹明媚的海藍色漸行漸遠,在我們的車子拐過一個岔路口之後徹底地消失在了山丘的後面。
也許是潛意識裡認定了深海無所不能,夜鯊那句“深海能不能平安地帶著獎品回去還說不準”的威脅在我的心裡浮光掠影般閃了閃就飛快地消失了。就算深海有選擇地對我保留了一些東西,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事,他的情緒變化我還是可以感應的到的。既然他這麼讓我放心,我想,我也應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方面不能讓深海太過擔心,另外一方面……迦南買回來的那些書上都說孕婦的情緒太過焦慮的話,會影響到寶寶的健康。
當然,營養的攝入應該是和心理因素同樣重要的吧。
等到帶上車的兩大口袋食物都變成了果皮和包裝盒的時候,車子終於駛入了座落在林區深處的一座莊園式的療養院。隔著車窗望出去,人行道兩側的草坪修剪的整整齊齊,漂亮得像雜誌上的風景照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連個人影都沒有,到處都冷冷清清的,感覺更像一個很偏門的科研單位。
繞過灰色的主樓,車子順著人行道駛入了後面的庭院中。近處是拾掇得十分整齊的花壇草坪,遠處是樹林組成的綠色牆壁,幾幢小巧的別墅錯落有致地點綴在這幅畫面當中。相信從任何一間視窗望出去都會是如畫一般的風景吧。
我扶著車門下了車,懶洋洋地活動了一下痠痛的四肢。人少的地方空氣果然清新,風聲過耳,帶來海潮隱隱的呼嘯,這裡離海邊應該不太遠。
“是個療養的好地方,”身後有人說出了我的心聲。轉身看時,一箇中年男人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正慢悠悠地從最近的那幢別墅裡走出來。這張臉我應該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