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鐵胎弓,蓮足前弓,玉臂舒促,竟然也連拉二下。
不過從“咚咚”之聲的運勁觀之,尚不及老爺精湛,但士兵們似乎深知小姐脾氣,立時喝好聲,拍掌聲,喊得更大拍得更響。
老爺鼓掌讚道:“琦兒功力進境奇速,假以時日,要青出於藍。”
綵衣少女雪玉粉臂,輕輕一揮,她身邊一位女婢,緩步而出,向士兵取過一支銀光燦爛的“穿雲箭”。
綵衣少女從身上掏出一束金光閃閃的細絲,老爺怔了一下,說道:“琦兒,你要用皇家御賜的‘金纏絲’嗎?”
綵衣少女頷首笑道:“我把‘金纏絲’綁在‘穿雲箭’上,射死長鯨好把它拉過來呀。”
老爺讚道:“琦兒果然聰明。”
綵衣少女左手持弓,右手握箭矢,蓮步輕移,走近船牆,從容不迫,把箭套在弓上。
帆船依然以全速向海鯨追蹤,綵衣少女並未拉弓,秋波一瞬也不瞬,凝望著海鯨,似乎在尋找下手的時機。
船上人都瞪大眼睛,看著小姐的秀臉,過了一陣,她才把“鐵胎弓”舉起,臉色甚是莊穆,眾人屏聲噤息,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船身與海鯨正面相對時,驀聞一聲嬌叱,綵衣少女馬步微挫,鐵胎弓拉個滿月,“咚”
的一響挾著長“嘶”破空聲,“穿雲箭”以排空之勢,奇速無倫地向海鯨射到,後面飄拂著一條金絲,在炎陽下燦爛奪目。
眾人目光緊隨著銀白色的箭矢,霍地銀光收斂,“穿雲箭”整個沒入鯨魚頭殼。
立時掌聲如雷,震得船身搖盪,哦!不是掌聲震盪船身,而是海鯨受傷,狂暴怒卷,激起掀天波浪,震憾帆船。
這一箭正中海鯨要害,在海上掙扎了半個時辰,傷重而死,船上人收拾“金纏絲”,把長鯨拉近船邊。
好大的一條魚呀!比起那船身還要長。
有一位士兵張口叫道:“不得了!海鯨張口要吃人。”
老爺詫異道:“海鯨張口不閉,其間定有蹊蹺,來人呀!下去察看。”
“爹爹慢著!我先下去。”老爺深知女兒性子,笑而不語,綵衣少女回艙換了泳裝,外罩披風,有三四位士兵脫下冑甲,準備隨同小姐下水。
小姐撤下披風,只見一身紅衣泳裝,緊包著曲線玲瓏的胴體,長身一掠,如一條美人魚,潛落水中,四個士兵立時尾隨縱落。
海鯨口有一丈見方,幾人先後躍上鯨口,小姐驚叫道:“啊呀!一口棺木。”只見大喉嚨哽著染滿血跡的棺木,甚是可怖。
那些士兵雖然膽子不小,但因棺木還不斷地淌著鮮血,格外恐怖,也不禁心寒。
有一個膽小的連退數步,牙齒不住地打戰,說道:“棺木裡面還有殭屍在動。”
小姐果真見棺木中有一個影子在顫動,壯著膽子說道:“怕什麼!那是死人舉行海葬,被海鯨吞噬,但因棺木太大哽著喉嚨。”她雖然說的有聲有色,卻也不敢跨動半步。
有一位膽子較壯計程車兵說道:“啟稟小姐,這鯨魚口中含著棺木是不祥的預光,我看稟過老爺,連鯨魚一起撲落海中,不要算了。”
小姐並沒有立即表示可否,心中獨自沉吟。原來她對棺木甚為厭惡,不過她可不願連鯨魚都打落海中,因為鯨魚是她一手射死。她想把它帶回家中去顯耀一番。她突然柳眉一豎,怒道:“你們快把棺木弄出來,丟進海中。”
那四個士兵不敢抗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突然聽到一陣遊絲蟻鳴般的聲音,道:“在下險遭海鯨吞噬,諸位仁兄高抬貴手拉我出去,感激不盡。”
這聲音如發自幽冥地嶽,那四個士兵跳了起來,掉頭就跑,顫聲道:“陰魂不散!”
小姐聽出棺木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