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名青年道士,當時他是以寡擊眾,離開小廟越過官道鑽進對面的樹林時看見了餘一丁騎在馬上,只當他是石狐手下的一員,雖然餘一丁沒有動手,他也是防備著直直地衝了過去,如果餘一丁有任何異動,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所以並沒有細看餘一丁的面容。
他好不容易擺脫了石狐等人的糾纏便一路趕回道觀,此刻餘一丁又開口就說出這樣一句話,怎會不令他滿面驚愕。
當然其餘幾人只是心中驚奇,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餘一丁居然和青年道士有過照面。
“餘居士,莫非你與清風道人也打過照面?”天殘道人連忙上前擋在餘一丁和青年道士之間,他已看出青年道士將手中的拂塵戒備地橫在胸前,也許接下來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而且經過這些時日與清風道友相處,他也瞭解這名年輕道士是個嫉惡如仇出手果斷之人,生怕二人之間有什麼誤會,所以趕緊出聲詢問。
青年道士的舉動也落在餘一丁眼中,他沒想到這道士竟然沒認出自己,愣了一下終於也醒悟過來,可想而知當時這道人被石狐那一群人追得是怎樣的緊迫,雖然傷了對方數人,卻也落得個狼狽逃竄的下場,甚至連對面人的容貌都沒有看清楚。
於是餘一丁連忙說道,“請道長莫要驚慌,你與青炎門的人在小廟交手時在下正好路過,道長從我眼前跑開,這才認得道長。”
青年道士的眼中仍然充滿了戒備,他只是直直地盯住餘一丁的雙眼,靜待他接下來還有何話可說。
果然餘一丁接著又說道,“道長離開後石狐等人又找上了我,還與我拼鬥了一番,最後卻帶著從人撤走了。”
聽餘一丁說完這番話後青年道士眼中的狐疑終於漸漸消散,望了望餘一丁又看了看他身旁的二女,等他的眼光碰上天殘道人的目光時,天殘道人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於是他手中的拂塵便緩緩地放了下來。
餘一丁見狀又道,“在下從大梁而來,本欲前往大晉偃師,此次是路過河口郡,到得貴觀也是歇腳片刻,今夜還要趕往平西關。”
之所以要再多解釋一句,還是因為餘一丁對天殘道人頗有好感,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與天殘道人一起的人應該都是良善之輩,所以餘一丁希望與這位青年道士之間不要有任何誤會。
那道士終於點點頭說道,“貧道道號清風,這些年一直行腳四方,半年前才尋到這座無人小觀,便留在此觀修行,只因不久前與河口郡地面上的大勢力青炎山莊發生了摩擦,居士恰巧又識得貧道,難免會多心,還望居士海涵。”
餘一丁忙道,“道長言重了,都是誤會,說開便好。”
此時天殘道人插口道,“清風道友這一去便是三日,何故與那青炎山莊發生摩擦?”
清風看了他一眼道,“楊道兄,餘居士他們遠道而來,哪有站著說話的道理?還請移步涼亭,待貧道燒水泡茶待客,也好坐下詳敘。”
天殘道人連連點頭道,“正該如此。”
於是幾人便來到八角亭中,清風又去燒水泡茶,順便將自己身上的塵土打掃一番,這才在亭中擺好茶水坐下將自己這幾日的遭遇詳細說給幾人知曉。
這清風是名孤兒,據他回憶自己應該是大晉沿海地區的人氏,打記事起就流落街頭,與幾名孤兒一起靠乞討為生,八歲時被一個權勢人家的惡犬咬傷,其餘孤兒一鬨而散,幸虧一名路過的遊方道人救治並收養了他,於是便跟隨道人四處行腳。
如此經過了十五年,那道人也將自己的全部道法傳授與他,二人關係既像師徒又似父子,但道人始終只讓清風喊他叔叔,也不以師徒相稱。
就在清風二十三歲那年,兩人再次回到最初道人救治清風的那座沿海小城,某一日,道人稱二人之間的道緣已盡,自己不日便要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