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這些口訣一遍遍地吐納引導調整著呼吸,讓那些小東西更加有序地在軀體中運動。
漸漸地,他似乎感受到自己那副軀殼中的丹田位置好像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絲異樣,這種異樣不是那些微小的顆粒經過丹田時產生的震顫,而是發自于丹田本身。
雖然自己的意識飄在半空中,就像是有另一個自己由上而下俯視著盤腿而坐的這具身體,但是餘一丁卻情不自禁地產生了一種由衷的喜悅和快感,被這種快感和喜悅感染得似乎半空中的那絲意念也隨著興奮起來,不停地引導著這一縷異樣的感覺行遍全身,使餘一丁整個人一直處在一種莫名的亢奮之中。
隨著丹田內的異樣越來越多,餘一丁漸漸可以感覺到那就是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流,發自于丹田而緩緩地遊走於全身,流經的路線又是餘一丁從練氣術中瞭解到的奇經八脈,而這股氣流在經過他身體的一些重要穴位,特別是在印堂穴和檀中穴的時候就會產生莫名的震顫,這種震顫不受他的意念控制,完全是一種肌體自我產生的顫動,卻令他整個人都靈臺清明,似乎可以洞察自己身體的所有一切。
餘一丁在恍惚中猛然警醒,此時的自己應該就是處在練氣術中所說的“內外氣動”的層面,而那種特殊的震顫就是所謂“璇璣”,達到了這一層面就說明修行已經到了感應出丹田真氣的程度,他也真正算是開啟了修行的大門。
隨著丹田內的真氣越來越多,餘一丁感覺飄在半空的意念已經不僅僅只感受到自己軀體的全部,那種奇妙的感覺開始離開肉身慢慢向四面八方擴散,三寸、二尺、五丈、十丈……
回憶起凌雲子送給他的練氣術,餘一丁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這就是所謂的神念,雖然只是極為細小的一絲,但卻在慢慢地向四周延伸,無比真實地感受著周邊的一切。
餘一丁仍然閉著眼,但是他可以感受到還留在山洞內的鐘離宇等人正在臺階上的平臺中坐著休息。
鍾離宇和林嘯天帶著五名軍士坐在臺階的邊上,所有人都警惕地望著臺階下那些蟲蛇的屍體殘骸,雖然仍在休息但卻沒有半分的鬆懈。
江寒淵則是拿著他的扇子在平臺上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不時地抬頭望向鐵鏈上方的洞口。
凌雲子守在鐵鏈邊上盤腿打坐,偶爾睜開眼看看江寒淵又望望鍾離宇幾人,微微搖頭的同時眼神中還露出一絲笑意,但那絕不是嘲笑,餘一丁明白老道只是覺得江寒淵太沉不住氣而已,不過隨即他便立刻閉目調息……
餘一丁的神念還在延伸,他感受得到此時他們來時經過的小路上空無一人,只是路旁樹林中的樹枝上還有至少一二十條巫蛇在不停蠕動……
軟梯上的懸崖頂部是一片樹林,樹林中靜悄悄地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在那裡的地面上居然還有三五個陷阱,每一個都有丈許方圓,一人多深,在底部直立著一根根削尖的木棍,其上塗滿了黑褐色的毒藥,餘一丁趕緊牢牢記下了陷阱的位置。
山谷內的叢林中那些三四十丈範圍內的房屋格局在餘一丁的腦中已是一目瞭然,他現在很肯定那裡就是弟子們的居住之地,每個房間就是一間宿舍,其內有兩張床,一張桌子外加兩張凳子,有些房屋內有人,但是絕大部分房間內卻是空無一人,因為餘一丁的感應範圍只能在四十丈以內,所以他感受不到更多的房間,也不知道那些空著的房間內的人去了哪裡。
隨著餘一丁費勁地用神念努力地“看清”更多更廣的地方,漸漸地他只覺得整個人越來越疲勞,這種疲勞不是肉體上而是精神上的,又過了片刻就覺得頭疼欲裂,痛不欲生,不得不收回了那絲窺探四周的神念回到自己仍在打坐的身體上方。
可是這個時候餘一丁發現自己的這絲神念卻怎麼也回不到軀體內了,望著仍舊在地上盤腿打坐的肉身,餘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