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留一禮拜,我給你五千塊錢。”
我們這頓馬拉松似的飯終於吃完了,老蔣付飯錢時都快哭了。步出餐廳時,我和徐光濤走在後面。
“不是我要,是我的一個朋友要,可他非得一個星期後才能誑出錢,不瞞你,就是那邊的聯絡人老邱。”
徐光濤手裡玩著煙,增晌不語好一會兒才說:“一個星期怕是留不住。他們已經拖了很長時間,要車的人很多,搶得打破頭。”
“所以想讓你用老蔣的錢先墊上,他的錢不是已經入了你的帳戶?”
徐光濤笑起來,暖昧地沉默。
“實說吧,老邱答應給我一萬,我分你五千,絕對沒打埋伏。老蔣答應給你多少錢?瞧他那樞鼻縮眼樣兒,打他的錢比你胗子打蛔蟲都難。”
“我相信你,咱們有的說嗎?”徐光濤說,“不說別的,看哥兒們面我答應你。不過一週內你們一定要把車款匯來,免得坐蠟。”
“那是一定,我跟你一起去邊境,沒錢你把匯進帳戶。謝謝光濤,我早知道你仗義。”
“這話我怎麼聽著那麼彆扭,謝謝?聽這意思是要害我。”
“去你的王八蛋,不答應弄出你尿來。”
“這話聽著親切多了。”
“老李。”我快步攆上正親密地張燕生交頭接耳談笑的李白玲,從中間把他們分開,問李白玲附近哪有郵局。
“跟我一起走吧,我正好也要回單位辦點事。”她說,“我帶你去。”
”你就別去了。”我說燕生,“怪礙事的。”
“我不是去。”燕生笑著說,“我回去睡覺去,我和老蔣哥兒們。”他把老蔣拉過來,搭著他的肩象狐狸阿媳婦摟著灰兔小朋友。
“別把頭睡扁了,”李白玲衝他背影喊,“那就不帥了。”
酒店門口,計程車一輛接一輛駛來,開走。我和李白玲鑽進一輛車,計程車駛出酒店庭院,開上馬路,李白玲告訴司機要去我地方。
“先到我單位去,回來再送你去郵局。”
“隨你大小便。”我往後一仰,“你在什麼單位?”
李白玲說了家著名大公司的名稱,補充告訴我,她是那家合資企業駐當地辦事處的副經理。
“怪不得你路子野,大家都求你。”
“就那回事,都是利用。以後,”她看看我說,“你有什麼事我也可以幫你辦。”
“你真是個熱心腸。”
那倒也不是。只不過我這個願意交朋友,省得一個人孤單單挺無聊。”
她笑吟吟地年喜新厭舊我,我也笑吟吟地看著她。好說:
“好孩子。”
汽車停在一幢新建的盒式大廈門口,李白玲邊下車邊問我:
“和我一起上去嗎?去我辦公室看看。”
“不啦,我說,“司機該不放心了,我在車裡等。
“那好,我馬上下來。”
李白玲消逝在大廈的自動門內,我敬司機一動煙,和他聊起來。司機聽說我是第一次出門的北方農村人,優越感立刻暴露無遺,很自豪地歷數該城市和種種發達和文明,我竭力裝得象個不傻瓜。李白玲回來時,正好聽到司機繪聲繪色地給我講肉的香糯、鼠肉的高蛋白的肉拓的焦脆。
“我去你們北米,菜做得真難吃。”司機把車開上馬路,還在不停地嘮叨,“肉燒得稀爛,又拼命放醬油,鹹死人吃不慣。”
“你不知道呢,我們北方的豬是吃屎長大的。”
“哇!”
“連我也不愛吃。可是,你吃你我們北方的唧鳥猴嗎?”
“那是什麼?”
“也是一種高蛋白的動物,金絲猴的親戚。”
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