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站在電梯口,呆呆地看著他,表情有些茫然。
樓道的光線均勻落在他的肩頭,映照著男人漂亮的臉龐。
他站在光中,好像是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的一場美夢。
江稚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動,劇烈的心跳聲好似要跳出了胸腔,好似快了半拍,她無聲攥緊了手裡的包,動作緩慢朝他挪動,聲音很輕很輕,怕驚擾了這場美夢:“你怎麼來了?”
她剛才有個瞬間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老公…
這個詞,離她太遠太遠,都有點陌生了。
從沈律言的口中說出來,她真的有點招架不住。
這種尋常又有點溫馨的生活,是她曾經做夢都渴求不到的畫面。
沈律言很自然提起她手中的塑膠袋,眉眼舒展:“你不肯過去,就只好我過來了。”
他說完對她抬了抬下巴:“開門。”
江稚租住的房子其實是密碼鎖,但是前幾天密碼鎖不巧壞了,她只能先用鑰匙鎖,她低著頭,垂散的髮絲恰好擋住了半張臉,遮掩了她臉上不太自然的神情。
她從包裡翻出鑰匙,開門的時候手緊張的有點抖。
江稚好想聽見了一聲輕笑。
她理所當然以為他是在笑自己,臉頰又熱又燙,當即有些懊惱:“你別看著我開鎖。”
沈律言站在她身後,目光毫不避諱盯著她看,好像怎麼都看不夠:“我不看著你還能看著誰?”
江稚匆匆忙忙開啟了門鎖,她先進了門,順手開啟玄關處的燈,換上了乾淨的拖鞋。
沈律言緊跟在她身後,也換好了拖鞋,徑直提著她從超市買來的菜進了廚房。
江稚站在客廳,看著廚房裡那道背影,心情又變得很複雜。
她這顆心原本都平靜了下來,沈律言偏偏要在她心上搗亂,不肯叫她安生。
不過不得不說,沈律言穿黑色高領毛衣的模樣比大多數男人都好看,他的身材本來就好,骨架更是難得的優越,高高瘦瘦,安靜往哪兒一站都是獨特的風景。
男人在廚房裡,開啟她買的菜看了看,回過頭看向她:“你沒吃晚飯?”
江稚下意識搖頭:“沒有。”
在醫院裡她也騰不出時間來吃飯,更沒什麼心情。
媽媽身體,還沒好全。
復建是個漫長的過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院。
沈律言退了燒,氣色和平常看起來沒有兩樣,只是還有些咳嗽,他問:“你想吃什麼?”
江稚並不想使喚一個病人,怎麼看都不太好:“我來吧。”
沈律言挑了下眉:“這麼客氣?”
江稚被他的眼神盯得不太好意思,她一本正經胡扯:“我感覺沈先生做飯沒我好吃。”
好吧,事實並不是如此。
沈律言的廚藝出奇的好,並不比她差,有些拿手菜味道甚至比餐廳還要好。
男人聽見她言語中客套的稱呼,略有些不爽。
他現在並不喜歡這種客氣,但是一時片刻,也沒急著糾正她的稱呼。
江稚走進廚房,認真看著他問:“你想吃什麼?”
她可以試著做,可能要多花點時間。
沈律言盯著她皎白的臉龐,沒忍住手欠捏了兩下,半開玩笑道:“我想吃你。”
江稚有點無語,過了幾秒,她抬起臉:“那你餓著吧。”
沈律言嘖了兩聲:“江稚,你可真無情。”
江稚心想這個世上難道還有比他更無情的人嗎?他怎麼還好意思倒打一耙呢?
最後晚飯還是沈律言下得廚,菜色很清淡。
江稚吃了兩碗米飯,家裡沒有洗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