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攻暗算,真個無所不用其極。
屈寒山雖是柳清揚的得意弟子,武功高強,但要護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還要應付這樣的聯手合攻,終是力有不逮。
未幾,屈寒山已是汗透重衣,不求有功,只求無過,不斷閃避後退。
其他人見他退到自己附近,若是富豪文人,則紛紛退避,若是武者豪客,少不了要順手拍一掌,踢兩腳了。
適時濟州數大武館的首腦風天豪見他已退到自己身前,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抬手重重一掌拍過去。
此時屈寒山已經戰至筋疲力盡,手足痠軟,聞得背後風聲,卻是連閃讓的力氣也沒有,唯有慘然一笑,閉目待死。
容若見此情狀,忙道:“不要殺他……”
可是比他的呼喝更快的,是從旁邊伸出的一隻手,輕輕搭在風天豪手腕上,風天豪的手就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風天豪臉色一沉:“成捕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成永心微微一笑:“他好歹也是我師父的弟子,是生是死,如何處置,也只能由我師父決定。”
說話之間,場中一連串驚呼,幾個圍攻的人,全都跌跌撞撞,倒退了出去。每個人都是漲紅了臉,拚命要拿樁定步,最後還是抑不住跌退之勢,全部滾倒在地上。
柳清揚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屈寒山身旁,一隻手輕輕搭著他的肩膀。
屈寒山就像全身所有的精力都被那隻手抽乾了一樣,連站都站不住,更無法做出任何其他的動作,就這樣,任憑師父輕輕一扶一推,已是跌坐到一張空出來的椅子上,動彈不得。
孫從風在旁邊冷笑一聲:“好一位師父。”
柳清揚並不回他的話,只淡淡一笑。
蕭遙輕輕拍掌:“好,柳先生如此大義凜然,親自擒拿逆徒,正可為我等舉兵之時,祭旗之用。”
容若聽得只覺一股怒氣猛得往頭上一衝,忽的一抬手,狠狠一記耳光打過去。二人站得本來就近,容若這一回出手竟是奇快,蕭遙猝不及防,竟是不及躲閃。
但一直站得離蕭遙很近的一個高大漢子,目中卻有冷電般的光芒一閃,抬手之間,其勢如風,格向容若的手腕。
此人看來平凡,神色木然,卻實是身手極佳的高手。當日蕭遙在謝府威逼謝遠之祖孫時,也是他在旁隨同護衛,攔住了撲過來想拚命的謝瑤晶。此時出手,速度奇快,要格住容若的巴掌,簡直太容易了。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一道淡淡的青光忽的一閃,因為速度太快,光芒太淡,倒像是根本不曾存在過一般。每一個看到寒光的人,也會有一陣恍惚,懷疑自己眼中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利刃的光芒。
可是,繼之而來的一聲淒厲慘叫,卻向所有人證實了那道寒芒的真實性。
鮮血濺在蕭遙華貴的衣服上,斷下來的一截胳膊滾落在青石的地面上。
這大漢左手扶著齊肘而斷的右臂,已是面無人色。而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帶著濛濛綠光的短劍,更映得他那張臉慘然如鬼。
楚韻如清柔的聲音徐徐響起:“此劍名螢燭,乃是大內秘寶,削鐵如泥。相信要削下一顆腦袋,不會是太辛苦的事。”
在此之前,清脆的耳光聲已經把蕭遙震得耳朵有些聾,臉上傳來的痛覺,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不及發怒,就已經被眼前的變化所震住,一時倒顧不得臉上熱辣辣的痛,怔然望著楚韻如:“你怎麼能出手,哪裡來的劍?”
“你以為你的禁制就真的那麼萬無一失嗎?至於劍……”楚韻如回眸溫柔地看了容若一眼:“剛才和他握手時,從他那裡接過來的。”
容若目光冷冷望著他:“蕭遙!”
這一聲,其冷如冰,不帶絲毫溫情。
蕭遙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