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麼清楚,至少也要清楚一點蛛絲馬跡。”
楚韻如越聽越覺得聽頭疼:“為什麼?”
“既然他是明君,怎麼可能對關於國家根本之事,完全不知情。納蘭玉救七叔,看起來的確和叛國無異,秦王居然不加追究,很可能就是因為,他比別人更瞭解其中的玄虛,瞭解那個雪衣人的底細。不過,納蘭玉要隱瞞這件事,也肯定有他的苦衷,我也不願害他,總要給他一點時間,在此之前,還是不能和秦王挑明。”
楚韻如似笑非笑,望著容若,伸手在他額上一點:“這樣九曲十八彎,不知拐了多少道的事,你是怎麼想到的。”
容若苦笑道:“也無非是逼出來的,為了救性德,我自然是要用盡我所有的才智。”
楚韻如一笑,眼神忽的幽深起來:“若是有一日,我有難,你肯這樣盡心竭力為我,我就算是……”
容若忙大聲打斷她的話:“好端端的,說這些莫須有的事做什麼?”
楚韻如只是笑笑:“你我這一番入秦,禍福莫測……”
話音未落,見容若露出擔憂無奈之色,她忙又改口笑道:“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咱們只要記著不可屈了我楚人風骨,不可讓秦王小看大楚才是。”
這話說得這麼輕淡隨意,彷彿渾然不知,眼前有多少艱難、多少苦楚、多少坎坷、多少風雨。
又或她根本一清二楚,但是,只要和容若在一起,就全都無需介懷。
容若心中一暖,伸手握了她的手,忽的朗聲長笑。
這樣明朗輕快,自信堅定的笑聲,令得車外一眾軍士,人人愕然。
許漠天則莫名地嘆了口氣,怎麼真有人,做犯人都可以做得這麼開心自在呢!
第二十集 第六章 慶國來客
馬車通自向前,奔往大秦國的都城。容若想不到的是,他一直以來,費盡苦心想要追尋的雪衣人,就在不遠處,一座庭園的高樓之上,冷眼望著車馬如龍,煙塵遙遙而去。
莫蒼然垂手侍立在他的身旁,看著車馬遠去,忍不住偷眼看看主子七情不動的臉。
從來不會迴避任何人、任何事的主上,在知道許漠天等人的行蹤後,取消了在玉靈縣停留的計劃。本來打算一路直接到京城,卻又在得知納蘭玉被打重傷的訊息後,忽然決定要休息。竟是不管不顧,不論得失,直接半買半搶地佔了這處園林,安頓好性德之後,就走上這座視野極佳,可以遠眺四方的高樓,且斟且飲,再也沒有下來過。
甚至莫蒼然故意稟報,有一批極貴重的人參要從這附近運過,雪衣人也只是淡淡打發趙承風去客串一回強盜。他自獨坐高樓閒飲酒,酒已冰涼,春風更冷,卻都寒不過,他那漠然無情的雙眸。
只是,莫蒼然至今仍記得,那似乎七情不動的眸子,在得知納蘭玉被重打,幾乎致死時,一瞬間浮起的怒氣,就似一個孩子,縱然對曾經心愛的糖果,忽然討厭了起來,卻也絕不肯讓別人把它扔棄踐踏。
眼看著大隊人馬遠去的煙塵漸漸消散,雪衣人終於站了起來。
一瞬間,莫蒼然幾乎以為,他想要飛身追過去,忍不住張張嘴,想要說什麼。話還不及出口,雪衣人已經如一片飄飛的冰雪,姿勢無比美妙地自高樓躍下,直落向院牆之外。
莫蒼然急忙也縱身躍下,待落至院外後巷中時,才驚覺,自己跟隨的主人,並不曾追向遠方,只是冷眼冷心,冷然而立。在他身前,倒著一身血跡斑斑,喘息不止的趙承風。
草蒼然忙上前去扶趙承風:“你怎麼了?”
趙承風滿頭大汗,臉色青白,顫聲說:“我們上當了,那批藥材是假的,押運的是慶國人,那兇婆娘太厲害,幸虧我跑得快……”
他話猶未落,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