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命將鏢物託轉到秦淮河之前,他就已經將去路的各種窮兇領域作了應對,這中間最典型的就是這裡的落鬼蒼野了。數百年來,落鬼蒼野作為某種極其幽秘和恐怖存在,死在這其中的人怕是不在少數,但最終都是爛化得連屍骨都徹底消失了。
“哼,在這裡更好,你以為我這次出手就只有剛才的那點殺招,你也將我肖某看得太淺了!我原以為你們會蹲守在原地做困獸之鬥的,偏偏你要老奸巨猾地分帶開一部分鏢局人員,”肖遊不以為意地閒說了幾句,面容忽現猙獰之態,“不然,韓家的翩然畫劍還會後續以援地給你補上一個重大殺招!畢竟,你們宋廷表面允許南唐祈軟求和,可實際上,臥榻之側又豈能容他人酣睡,韓彥肯跳出來助我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你是說,要不是我剛才與你纏鬥時脫逃得快,又或者我並不開撥人馬地進行耗時混戰,韓彥已經可能從暗刺裡殺到了是吧?我本來引退他們是為了防止捉襟見肘的,哪想到你算得極為精明,胡通天不說,連韓彥也能被你言詞說動,我可是當真佩服。”周英威側露之間,手腕又多了數道淡淡的墨痕,這完全是肖遊的傑作!
“師伯,周婉冰師姐真的就這樣將她放棄不顧麼?”宋終挽著袖頭低問了一句,其實他當時與周婉冰合攻蠻子寒並未落下風的,全然是周英威狂喊撤退並且奔馬飛向落鬼蒼野方向,直接擾亂了兩人應戰對敵的神念。
這使得蠻子寒將所有的攻擊力度全力傾斬到周婉冰身上,周婉冰似是知道自己被擒難免,更是逆流而上地拼使出全力來抵擋,在她的死命周旋下宋終才比較僥倖地抽刀身退,所以宋終說話的時候更含了一分微末的情誼。
“你不知道某些人自顧不暇,又哪裡還會去顧會一個弱女子的生死,不過,已經有人替我們帶來了。”韓彥更是瀟灑落落地出言諷刺道,他往後看去,刀無痕與溫文分騎兩馬從後緩速而來。
只是,刀無痕的馬背上還駝著一個素衣長髮又兼有劍痕拳印的女子,那人不是宋終口中的周婉冰卻又是誰?
“好,你們現在便暫時得意一陣,我的機會同樣來了!”周英威忽然掠身快起,竟是馬化飛龍的三農下級招式“穿蕩虎賁爪”,這一大招在墨觴五重電中庸的內元功法支撐下,還未落招現位便爆起許多江山溝壑般彎折短痕,這種斷痕經天低遮,像要在雲間旋蕩似的幻化成數十招來回疊變的怪招,一經使出便勢成狂湧之態。
更有許多幻影旋繞不盡,在墨意觴電裡難分虛實,到最後漸有凝成青碧圓珠形真元的氣勢!周英威知道進了落鬼蒼野之後眾人的神念都會有不足一刻的恍惚或者說限制,他已吞服引神丹自然無礙,他就是要利用這種間隙給予肖遊致命一擊!
其他觀戰的數人都在看肖遊將會如何應對,尤其是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金勇。只見肖遊將秋扇五指微開地前後甩擺一下,凝形墨的墨痕和墨煙頓時濃氣瀰漫,三十六條花骨硯扇架鋒銳盡出,也說不清是何種玄妙招式的啟用,這三十六條花骨硯竟然像螢火蟲般忽閃忽閃的,充滿詭異和邪變。
但就在肖遊間不容髮地將墨觴五重電巔峰的功法修為侵透到扇骨上去,他的神念電閃光現地被野蜂蟄了一下,這瞬間的拖延所造成的致命失誤是他同為三農下級的招式只能迎接上大半,差不多就是四工上級狀態。
“這傢伙居然沒用‘子墨非攻’這一必殺技挽卻狂瀾?!”深知肖遊武功的蠻子寒似乎有些意外,肖遊剛才那一招只是墨門上乘卻不頂尖的招式,叫做“亂變星爍”,變相雖然繁複卻顯得殺意不足。
而李虛毅並沒有將目光全凝在肖遊這這一招將墨門煙毒以及花骨硯連彈秘催的轉換融擊上,反而是異常陶醉地看向周英威全力出擊的真元幻影。虎賁爪中挪藏絲縷光轉游離的清影,真元猝然成聚的樣子就像是狠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