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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掀開了一片青瓦,就聽見聲音瞬間清晰了不少。

“等等等,到底還要等多久?這幾日再沒有行動,將軍那邊可不好交待。”聲音略低沉,約摸是個中年男子。

“方大人不必擔心,如若在下猜的沒錯,這幾日必有異變。”這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語氣中透著一股篤定與鋒芒。

黑衣人皺眉。

“什麼人?!”年輕的男聲忽然朝著屋外叫道。

黑衣人一驚,正想隱身匿去,卻聽見房門被踹開的聲音,站在屋頂,瞧見下方一黑一白兩道影子追逐而去。

原來沒自己什麼事兒。

那黑衣人索性坐了下來,隨手摘下臉上的黑布,放在臉邊扇了扇,露出了一張剛硬英挺的臉,正是宋老大。

他望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沒過一會兒又頗有玩味地摸了摸下巴。這時屋裡的中年男子也出了房門。

宋老大此時基本已經斷定了屋內兩人的身份。年老一點的應該就是方靖方副將;至於剛才追出去的白衣青年,不用說,肯定就是那纏人至極的陸祁玉陸捕頭。

不過,那潛伏在暗處的黑衣人……宋老大呼嚕了一把臉,想,這莫非就是屢屢犯案的那個冒牌貨?他沉吟了一會兒,重又戴上面巾,那面巾壓箱底已久,此番拿出來,還帶著一股子黴味,令宋老大苦不堪言。

沒過一會,陸祁玉回來了。不出他所料,就見陸祁玉搖搖頭,一臉凝重地對方靖道:”此人輕攻極高,陸某沒能追上。”

方靖似乎有幾分不悅:“這就是所謂的異變?”

陸祁玉沒有應答。

方靖甩袖:“異變已生,就不知陸大人下一步如何打算?等著那人再自投羅網一次不成?笑話!”

便負手離去。

許久,陸祁玉收回了目送方靖離去的視線,低垂著眼簾,揚聲道:“多年未見,鹿山封盜一事至今縈繞陸某心頭,昔日血染金銀、笑飲鴆酒仿若眼前,卻不知如今還有幾人記得,留兄?”

宋老大呵一笑,“我只記得陸神捕追查十載,如今可有頭緒?”

陸祁玉表情一僵,抬眼看了過去。

宋老大悠哉地坐在房頂上,翹著二郎腿,如若手中再提壺美酒,對著天上那輪圓月,還不得快活的氣死個人。

“為何突然暴露氣息?”陸祁玉本發現不了房頂上有蹊蹺,就在方靖離身的同一時間,他才發現不對。

宋老大再次呵呵一笑,縱身從房頂躍了下來:“好歹你我數十年的交情了,如今我遇上了點難題,就想到你這兒探聽點訊息。”

陸祁玉冷哼,“陸某身家清白,何時與你這江洋大盜有交情了?”

宋老大搖頭,咂嘴:“誰剛剛還和我稱兄道弟來著?留兄,這叫的是我吧?”

陸祁玉被噎了一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陸祁玉轉身,沒好氣道。

宋老大見他不再端著,也說起正事來:“李晏銘,你知道吧?”

話是問話,語氣卻是篤定。

陸祁玉道:“李家在逃的通緝犯。怎麼,留兄認識他?”

宋老大接:“豈止認識,他是我相好的!”

陸祁玉再次被噎住了。

宋老大腆著臉:“最近遭難的一群人非富即貴、還一肚子壞水兒,我想到的你肯定也想到一點點了吧?”

陸祁玉不屑:“你想到的我自然想到了,我想到的你就未必想得到了。”

“說人話。”

“李晏銘不是城中出了名的惡少嗎?留兄何時和這種橫行鄉里的人為伍了。你不是一向看不慣這種為富不仁仗勢欺人的惡人嗎?”

“呸,能不說廢話了嗎,都說了那是我媳婦兒,大盜配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