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聖上,罪將莫阿九前來領罪!”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千字的論文沒寫簡直是作死_(:з」∠)_
☆、燕京
守兵把訊息送上來的時候,魏塵奕正在看行軍的地圖。
莫阿九……
他默不作聲,擱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一手撩起一旁的大氅披上,不顧將士的阻攔走了出去。
莫阿九是莫家的女兒,大魏唯一一個四品女都尉,雖然是女人,可是絲毫不遜於男子,說起來山高皇帝遠,都以為莫阿九做都尉那是莫止山私下的安排。其實他早就知道莫阿九,知道她是個人才,故而才發任命書,為帝王者,不該拘泥於小節,長遠的眼光才能看到大局。
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真的是看錯了人。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莫阿九會把昌城拱手讓了出去,還是為了一個男子,沉淪於男女情事之中!簡直可笑,可笑的不是她,是自己,是自己把信任交給了一個不值得託付的人。
莫阿九跪在地上,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這是個悄寂安寧的夜晚,雲淡,無風,只有絲絲寥寥的浮雲飄於空中,月華清朗如綿延綢緞,映得地上人影清晰斑駁。
莫阿九跪著,看著面前慘白的土地上顯現出一個人影,狹長筆挺。
莫阿九從未見過皇帝,從未見過這個阿爹口中乳臭未乾的年輕天子,她一向秉行的素來都是本分,什麼是本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就是本分,她自小生於軍營,只看過士兵操練,只知道拿槍殺人,這些赤裸裸又血淋淋的東西,是她生活中最常見的景象,她絲毫不會為之所動,只因她早已習慣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從她在戰後的戰場上撿回那個人的那一天起,她的世界會被顛覆掉。她開始知道原來有一種人,是像他這般,沒有武力,不會殺人,滿口的仁義道德禮義廉恥,滿心滿眼的家國天下——一個窮腐酸臭的書生!
魏塵奕披著外衣,背對月光,聲線低沉溫潤:“莫阿九。”
莫阿九應了一聲,更深跪伏在地,她感受到年輕帝王穩重溫雅之氣,可那隱隱的威勢依舊讓她驚懼。
魏塵奕只是輕聲唸了一聲她的名字,頓了半會兒,道:“你是朕欽點的女都尉,大魏唯一一個女官,可是家國之重擔在你眼裡,竟然不如兒女情長?”他話說的溫吞,聽不出情緒,偏是這樣,莫阿九愈加忐忑不安。
“臣,知罪。”
她豈非沒有罪過,當然有,入營為兵的第一天起她就告訴自己,此生保家衛國誓不辱命,生,只能活於勝仗,死,也只能身隕戰場,而如今呢……
她被男女之事遮住了雙眼,她竟然信了他,信他所言句句真情,當他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她好,他用情意麻痺了她,一杯迷酒,一曲離殤,就讓她卸下了心防,後來呢,盜將令,城門大開,放敵軍入城,不費一兵一卒,就攻下了昌城。
兵法言,上兵伐謀,其下攻城,攻城之計,攻心為上。
她不識字,他教她的,都切切實實用在了她身上,計謀、兵策、兵……不厭詐。
魏塵奕背手站在她面前,神色靜默,視線放在她身上,看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仿若剛剛浴血而歸,她臂彎中夾著盔甲,是男人的盔甲。
軍報提及,她以一人之力殺出昌城,親信之兵皆亡,後不知所蹤,生死未明。
但是現在,她卻出現在他面前,特來贖罪。
軍法嚴苛不容人情,莫阿九犯下大錯,若真論處,該是死罪,可是莫止山只有這一個女兒,就算不一定有幾分父女情誼,可是他若就這樣斬了她,勢必要給眾莫家將士一個交代,何況……燕兵鐵騎驍勇,她不知是以何慘痛的代價從昌城逃到他面前,滿身汙血,疲累不堪,可眼底的殺意與狠絕卻始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