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城主怒視“陳將軍”,厲聲喝道:“軍中大將,全無擔當,滅我軍兵士氣,於罪當誅”話音未落,慕容濱濱長劍微抖,劍尖已刺破“陳將軍”喉頭面板。“陳將軍”吃痛,回過神來,急叫道:“不要,不……不……”慕容濱濱收劍喝道:“還不快去?”
“陳將軍”無可奈何,只得慢慢爬起,小心翼翼向江湖漢子方向邁出一步;回過頭來,帶著滿臉涕淚,顫著嘴唇,輕聲泣道:“王爺……”白虎城主如若未聞,毫無反應。
“陳將軍”面如死灰,悽聲求道:“我不要做將軍了,我……我什麼都不要……王爺,您放過我吧……”白虎城主冷冷言道:“本王面前,豈容你出爾反爾?你自己堅持要做陳將軍,本王依了你;現在再想反悔,本王可絕對不依了”
“陳將軍”遲疑片刻,情知再無迴旋餘地,只好垂頭抽泣著往江湖漢子方向慢慢走去。一步,兩步……直用了盞茶工夫,才走出二十餘步,來到白虎城主與江湖漢子相隔的中間位置。
眾江湖漢子見他漸漸離近,忙各抽兵刃,小心戒備。“陳將軍”耳聽刀劍出鞘聲響接連不斷,抬頭望時,眼見眾江湖漢子橫眉立目,個個眼露兇光;心中怕到極處,著實再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癱坐於地,號啕哭道:“我不是陳敬龍……嗚嗚……我不是……我是假的,別殺我……我是假的……嗚嗚……”
眾江湖漢子面面相覷,相顧愕然;孔瑞東愣道:“你說什麼?你……你是假的?”“陳將軍”連連點頭,哭嚎道:“我是假的,我不是陳敬龍,我不是陳敬龍……”
白虎城主厲聲喝道:“陳將軍,事到臨頭,你想推諉撒賴,又有何用?在場軍兵,哪個不認得你?”轉向帳後軍兵喝問:“他是誰?”千名軍士齊聲應道:“陳將軍”白虎城主又轉頭向轅門處望去,聚在那裡的軍兵不等詢問,已紛紛叫道:“是陳將軍,我們無人不識”
那孔瑞東本是見過陳敬龍的,眼見面目並無大異,早就認定了“陳將軍”便是陳敬龍,此時更眼見無數軍兵都認定是“陳將軍”,再哪還有絲毫懷疑?緊盯“陳將軍”,冷笑道:“原來陳敬龍竟是如此熊包;眼見我們人多了,敵不過了,便嚇的六神無主,甚至想要丟棄自己姓名嘿,我兄弟死在你這樣的軟蛋手裡,真叫冤枉”
他話音未落,眾江湖漢子已鬨然大笑;亂紛紛嚷道:“好一個陳敬龍,偌大名聲,原來卻是個膽小鬼”“如此窩囊廢,虧他怎樣闖出名頭來,可笑啊,可笑”“呸,陳敬龍,你若怕死,便給老子磕幾個響頭,老子一高興,或許便饒你不死”“熊包陳敬龍,過來舔舔你家大爺的腳丫子,大爺便不殺你,哈哈”……
正在眾人笑罵之際,卻聽帳篷中突地響起一聲大吼:“誰想尋死,敢來辱罵老子?”這吼聲威猛狂暴,有如瘋獅狂吼,但卻又比獅吼聲大了不止十倍;帳篷近處人等,除慕容濱濱外,均被震的身形一晃,急忙掩耳;帳後許多戰馬被嚇的“噓溜溜”亂叫,掙扎欲逃,騎兵只好拼命拉扯;原本整齊的隊伍登時雜亂不堪。
突來一吼,且一吼竟有如許之威,前來尋仇的江湖漢子無不駭然,個個僵立瞠目,再笑罵不出。
吼聲方歇,只見帳簾掀處,一條大漢跌跌撞撞闖出來,瞪著血紅雙眼,看向來尋仇的眾江湖漢子;眼中精光閃處,充滿瘋狂殘暴之意,直如中箭惡虎,似欲擇人而噬。
這自是陳敬龍無疑。他在帳中坐這許久,醉意稍減,但被烈酒燒的口乾舌燥、熱血翻騰,著實焦躁難安;先前外面眾人說話,他雖聽入耳中,但頭腦昏沉,不知思索,所以聽而不聞,無動於衷;待到眾江湖漢子點名笑罵,卻是不用思索,也要動怒;於是再坐不住,怒吼一聲闖出帳來。
那“陳將軍”一見陳敬龍,便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忙不迭的指向他,結結巴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