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對他有了看法,若是再不識趣,硬鬧下去,豈不是把全體班子成員得罪死了,此種蠢事,薛向自不會做。
見薛向如是說,眾人心頭齊齊鬆了口氣,均想,這小薛得理不饒人之輩,倒也懂得顧全大局,又想,若是自己無故被打兩槍,怕是沒這麼容易善罷甘休!
當然,也非是所有人都對薛向此種表態十分滿意,粗豪如宋運通之輩,便覺得薛向這回軟了,不男人了,受了這等鳥氣,竟然就這麼散了。而有另一人更是心潮澎湃,躲在角落裡眼神迷離,痴痴望著薛老三,滿腦子俱是薛老三揮巴掌抽尤勇,臨機避槍的英勇身影,痴迷間,不住地併攏雙腿,阻擋私處間的一片溼滑,身子綿軟得沒了力氣,竟也不顧那東方紅外殼的斑斑鏽跡,將柔軟豐腴的身子靠了上去,才算勉強支撐著沒有倒地。
就在眾人無話之際,被工人們佔領的五金廠大樓的大門被搬開了,未幾,便步出一行人來,那行人雖未跑動,來速卻是極快,片刻就到了近前,正是王維為首的縣府一干要員。卻說這王維行到近前,理也不理衝他伸出手的衛齊名,俞定中等人,竟是徑直行到尤勇邊上,揪起他的衣領,就開罵了,言語雖不粗俗,卻是邊罵邊將工人暴動的前因後果,給說了個明白。
要說這王維實在是鬱悶極了,本來妥妥的一個功勞,卻被尤勇攪得亂七八糟,且這王八蛋還臨陣脫逃,害他被工人挾持起來,真個是丟了老臉,叫他如何不憤怒。
王維這廂盡顧著憤怒了,卻是未細瞧尤勇的情狀,直到尤勇血糊糊的雙手,搭上了他的胳膊,才唬得他鬆了胳膊,站在一邊喘粗氣去了。
卻說這會兒,薛向方才記起對一眾工人的承諾,便將先前和工人們講定的條件,向衛齊名等人做了個彙報。
聽得有人願意頂罪,並只要求維護五金廠的生產,衛齊名等人自然大是滿意。畢竟有人願意認罪,便算是給了這次衝突一個說法,一個政府正義性的說法,算是圓滿得圓上了此次紛爭。因為,起先諸人還生怕工人們抵死不從,抱成一團,不給縣委臺階。而要求五金廠不關停、不停產,簡直就不算什麼條件,縣委縣府壓根兒就沒有關停五金廠的打算,即便是虧損著,也不可能關停,畢竟這五金廠可是縣裡唯一勉強算作重工業的工廠,再一個,關停了,這上千工人、家屬的安置顯然又成了大問題。
聽得如此條件,衛齊名立時便拍板同意了,薛向自是大喜,拾取地上的高音喇叭,遞給了衛齊名,衛齊名會意,接過,便對著五金廠大樓開了腔。
……
窗外驕陽正好,院中花綻草綠,北地的春雖然來得晚些,終歸卻是來了。窗外春光燦爛,窗內的薛向卻是心思繁亂,這會兒功夫,他已經連飲兩壺茶了,可仍舊沒有得到接見的訊息。
咿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身著青布西裝的青年人提了壺茶水步進門來,“薛縣長,來,給你換壺水,喝熱的舒坦,周專員可是招呼好好接待你呢,你別急,還有兩位就輪著你了。”
薛向認識這青年人,是花原地區常務副專員周明方的秘書施用,想來也是,都送第三回水了,能不認識麼。
“不急,不急,周專員日理萬機,我能理解,施用同志,水,我這兒夠了,就不用麻煩你再跑來跑去了。”
身在宦海,想不說違心話,又怎麼可能,正如此刻,他薛老三五點鐘就起床了,一路車馬勞頓,七點鐘就趕到花原了,原本以為自個兒來得早,怎麼著也得排前面吧,熟料,這一等就是三小時,還沒輪上。儘管心中繁亂,薛向還是得打疊起精神應付施用,畢竟這種地區要員的秘書,往往能量大得驚人。
“薛縣長,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周專員交待我一定招待好你,那招待你就是我的任務,總不能叫我不完成任務吧。”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