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兩包煙,嗓子終歸有些難受,方扭開杯子,一股胖大海的清香傳來,喝了一口,裡面竟還加了棗花蜜,甜津津的,甚是爽口。
荼一入口,薛老三便覺出古怪來,戴裕彬即便是想到給自己送水,又哪會這般細心,再看這傢伙眉眼間的怪異,心念一動,便朝樓梯道看去,果見彤彤燈火下,一道秀麗的影子,依柱而站,他眼神兒方掃過去,那秀麗的影子便像受了驚的兔子,蹭得縮回了立柱後邊。
衛美人綿軟的背脊,拼命抵住立柱,似乎只有那冰冷堅硬傳來,才能抵禦心中的羞惱,燥動。
抬頭望著窮頂上的顆顆如明珠般亮麗的壁燈,璀璨的光華交織成如夢的銀輝,衛美人盯著閃耀似幻的光彩,怔怔出神,心念萬端,“衛蘭啊衛蘭,你到底是怎麼了,他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麼,他倒黴該他倒黴,他發愁該他發愁,他就是把嗓子抽啞了,與你有何干系,用得著你心疼?用得著你緊想著給人家送水,你還要不要臉啊,昨天夜裡說好的,再不見他呢,不是死活不願意答應參加此次的招商接待工作麼,怎麼一聽說,他在的德江招商團情況不妙,就主動找領導反映情況,報名參加了呢,你這是看著泥塘,還搶著往裡跳呀!”
儘管衛美人自責不已,可情感哪裡是能夠為意志所轉移的。
一想到昨日在水雲間,薛老三為自己橫身而出,遮風避雨,衛美人就心潮如沸,尤其是,想到薛老三感情流露的那半句話“有我在,就不會讓人……”,就算心底築起了再堅固的防線,一念至此,也唯有崩潰如雲煙。
卻說,薛老三兩口將荼飲盡,把茶杯遞還給戴裕彬,“趕緊說正事兒吧,你打探的情況如何了。”
戴裕彬道:“多虧衛主任幫忙,若沒有他,我別說打探訊息了,只怕連大門也進不去,說起來,這位衛主任還真是交際場上的能手,滿廳高官,豪商,就沒有她搭不上線的,尤其是,她竟然有本領,成功領著我進了舞廳,還和那兩位有意投資蜀中旅遊資源的豪商的隨從,見了面,說了話,要說這衛主任……”
“打住,打住,你小子怎麼回事兒,讓你說正經的,你老提這沒用的作甚。”
薛老三面色極不好看,也不知道是因為戴裕彬半天說不上重點,還是想到衛美人交際花模樣,陪這個笑笑,陪那個跳跳,心裡頭咯應。
這會兒,戴裕彬哪裡還窺查不到,那位衛主任和自家首長的關係不一般,不,根本就是極不一般,只要一提到自家首長,那位丰姿動人的衛主任就忍不住臉紅,方才還莫名其妙地遞給自己一個水杯,讓自己交給自家首長,還言說,千萬別說是她送的,這都快趕上戲文裡的崔鶯鶯暗慕張生了。
儘管覺出蹊蹺,戴裕彬卻並沒有半分八卦和探究下去的意思,他警醒得狠,知道領導這方面的私事兒,知道多了,那是百害而無一利,弄不好就得引火焚身。
卻說,聽薛向呵斥,戴裕彬心下越發瞭然,嘴上卻徹底將衛主任三字封殺了,趕緊彙報了情況。
薛老三眉頭緊鎖,“這麼說,梅山和銀山,這兩家的進展都很快啊!”
“可不是嘛,港島的那個投資商,就是個蘇東坡謎,對蘇東坡的老家梅山,原本就極有興趣,梅山的宋書記更是送了一幅蘇東坡的墨寶給那港商了,激動得那港商差點兒跟宋書記,斬雞頭,燒黃紙,換生成八字,拜把子。”
戴裕彬深入重圍,打探出了絕密訊息,這會兒,確實有些興奮,都有些眉飛色舞了,“還有那個新加坡的商人,是個信佛的,銀山的程專員,就一個勁兒地跟人家神侃這銀山大佛的歷史和神異,銀山大佛,確實是世界上最大的石刻佛,誰也不能不說了不起,可聽程書記吹噓的銀山大佛的神奇怪異,我真懷疑他是否還信馬列了,一會兒言道,每到八月十五,這銀山大佛底下,有海風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