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遠遠伸來的大手,“辛苦了!”
此刻,薛向哪裡還不知道馮京、周明方定然是連夜飛來的,而如今能從遼東半夜到明珠的,除了軍機,再無其它,顯然明珠這事兒已經驚動了大伯。
薛向和陳波濤寒暄了幾句,後者邊說著話,邊將薛向朝馮京所在的房間引去。
“馮叔,周叔,辛苦了!”
進得門來,薛向和兩人握手問好。
如今,他已不在遼東,算不著這二位的屬下,自然用不著官稱。再已如今的相交程度,自然只能當長輩對待。
馮京擺擺手,“辛不辛苦,先不提了,你今晚的事兒辦得如何了。”
馮京和周明方是晚上十點多,得到的訊息,當時,薛向不過是通報情況給這二位,希望二位做好應變準備。
他當時已經計較好了,直待自己這邊準備妥當,後續的關鍵反擊手段,還得由遼東那邊發出,畢竟“挾洋自重”從來都是對內部敵人的最好用的手段。
然而,薛向雖沒跟馮、週二人透露他在明珠的窘境,可這二位是何等樣人,光從廖國友四人的重傷上,就窺出了端倪,再加上此事性質惡劣,若沒個完美的解決,牽連極大,說不定蕭山,乃至花原的根基都得震動。
當即,馮京就給薛安遠去了電話,而薛安遠早在薛向回京的那天的聊天中,就知道薛老三在明珠似乎挺難,可他萬萬沒想到,竟困難到了這個地步,連當地混混都欺上頭了。
當時,薛政局就在電話那頭拍了桌子!
薛政局一怒,事情就簡單不了了,馮京和周明方連夜,就在遼東軍區登了機,直接飛到了東海艦隊基地。
而此刻,馮京張嘴就問薛向辦的事如何,顯然,人家馮書記火眼金睛,瞭解完情況,一眼就窺出了破局的關鍵。
薛向道:“人帶回來了,倆姐弟在院子裡抱頭痛哭呢!”
薛向此言一出,滿室眾人的眼睛都亮了,如今主動權徹底在己方手中,這出大戲想怎麼唱,便怎麼唱。
…………………………
早上七點半,汪明慎準時踏進六樓最中間的辦公室,一如往常,他先持了水壺,給辦公桌邊的虎秋蕉,澆了個水,復又捧起秘書小孟沖泡的碧螺春,緩步踱到了大大的落地窗前。
正對著窗外的是一灣碧水,寬不過二十餘米,長也只有裡餘,好在,入眼處的水流,在左側的一處假山,便斷了視線,如此,隱隱約約,便給這條小溪的長度,留足了想象空間。
至少,在汪明慎眼中,這灣碧水,從不曾斷絕,繞過假山,便是大海。這灣碧水,定然是尋到了最終也是最好的歸宿。
對著碧水中間的田田荷葉,發了會兒呆,漸漸,溪流右側的主幹道,喧囂了起來,原來,來上班的人越來越多了。
看著這一張張年輕的面孔,汪明慎的心情忽然好了許多,革命事業,終究後繼有人。
細說來,汪明慎一生也極不尋常,不過,話說回來,經歷過那個年代而能坐到如今位置的大人物,誰的經歷會尋常呢。
這位汪書記,三十年代初期,就在大學參加了革命工作,早期還被捕入獄,但憑著一腔錚錚鐵骨,愣是抗了過來,爾後,便入了新四軍,一路風風雨雨直到今天,一輩子可以說是,該受的苦都受了,該享的福也享了。
嚴格算,這也是位久經考驗,立場堅定的老同志!
而他人到晚年,心思就越發少了,對權位也看得更加淡薄了,於他而言,退休在即,只求任上平平安安,順順利利,把革命工作交接給後來人,他自問這一輩子就算圓滿了,對得起組織,也對得起國家了。
也正是因為這位汪書記的恬沖淡薄,無為而治,明珠的經濟噴薄發展之餘,各種負面問題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