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他誤判成青幫幫眾,屆時,真正敵對起來,三十多位神槍手合圍,他薛老三插翅難飛。
更不提,若沒了驚險高空一幕,他無法辨出假徐小弟,幾乎鐵鐵地得折戟沉沙。
而折戟的結果,幾乎可以想見:讓李力持抓了人贓俱獲,他便是十張嘴也說不清楚,爾後,被原本就看他不爽的市委某大佬,徹底打落塵埃,即便是組織照顧老薛家面子,他薛老師那這身官皮恐怕就披不了了。
一腔抱負,半生努力,盡數付諸東流。
一想到這恐怖結果,薛老三便渾身冷汗。
除了反省自己的冒失,和大意外。
同時,他也開始思忖無雙勇力,給他帶來爆棚自信心背後的隱患。
人能自省,便是大得。更何況,薛老三自我反省之餘,更早早意識到,他在明珠所行策略的失誤,走通上層路線,已經正式列入他的計劃表了。
薛老三一路想著心思,車卻開得不慢,半個鐘頭後,就進了市區。
待到得一處公交車站,凌晨的第一班車已經發出了。
薛老三說的三岔河放人,原本就是假話,他才不會傻到等那幫傢伙接到人後,再演一出追逐戰。
至於,那輛被他停在五里莊外的鐵進的吉普車,他也不打算去取,以免那處已經伏了線人,再生波折。
反正那是鐵進的車,到時,無論誰追問起來,以鐵局長的嘴皮子,能編出千多個段子,用不著他薛老三操心。
第一百五十章光真同志
扶著徐小弟下得車來,薛老三便拍死了車門,方步上站臺,一輛空蕩蕩的公車載著星光,就到了近前。
返回東海艦隊招待所時,天剛剛發矇,他方進招待所大院,便瞅見了抱著立柱發懵的徐俐。
原來這位徐老師聽說薛向去救自己弟弟,便一夜未眠,始終守在院子裡。
儘管她也不信,薛向有本事能帶自己弟弟回來,可終歸有了希望不是。
人就是如此,有了希望,就有了期待。
此刻,一對命苦的姐弟相逢,自然少不得抱頭痛哭,薛老三最看不得苦情戲,一言不發,調頭便上了大廳。
哪知道他剛踏進大廳,正準備趕去房間打個電話跟遼東那邊交底,忽然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喊聲。
“薛主任,這邊!”
薛向扭頭瞧見,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左側走廊處站著的分明是陳波濤,馮京的大秘!
瞅見薛向錯愕,陳波濤笑了笑,便快步迎了上來,“薛主任,沒瞧錯,是我,小陳,馮書記和周專員也來了。”
一句小陳,精準地反映了此時陳波濤的心態,和端正的位置。
就是此刻,陳波濤也猶記得,數年前,這位薛向同志領著個娃娃,沒頭沒腦地到組織部報到的景象。
當時,在陳波濤眼中,壓根兒就沒這位薛向同志的位子,即便馮京當時點過他兩句,他也不會認為自己遜色於薛向。
誰叫當時的陳波濤。已經是省委大佬的大秘了呢,便是一地大佬見了,也得賣三分面子,而薛向不過是區區一窮縣的副縣長。
可世事變遷,滄海桑田,讓人有時不得不感嘆造物之奇,變化之妙,短短兩三個年頭,這位薛主任官職一變再變,雖然級別未必有多大的提升。可人家在蕭山做出的那番事業。著實讓人驚歎。
更不提,隨著馮京加入薛系,他陳波濤自也算是薛系中人,如今。同在一杆大旗之下。一位是少主。一位是壓根兒沒進入派系大佬眼界的邊沿人物,二人身份更是被拉得天高地遠。
這叫如今的陳波濤,怎麼可能再對薛向有優越感?
“波濤。你好你好!”
薛向伸過手去,接住了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