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他們三人而言,註定是一番悲喜交加的經歷。
紅箋在外邊呆了一陣,天亮之前悄悄離開。
她還有許多事需得做,大師伯暫時留在晚潮峰,也給她放開手腳提供了便利。
這天一大早,童黛跑了來,神秘兮兮地道:“蕭蕭,準備準備,咱們可能是要一起出遠門了。”
紅箋怔了一怔,道:“我和你?”她能感覺到童師姐的心情格外雀躍。
童黛眨了眨眼睛:“是啊,石先生剛才把穆宗主和英峰主請了去,說他想去無盡海中走一走。宗主不放心,勸他說刑無涯雖然死了,無盡海里還是有不少高階妖獸,石先生便說他要想辦法在幾年之內結嬰,宗主這才沒有話說,加上英峰主也說石先生現在比剛來丹崖宗時情況大見好轉,稍稍活動沒有大礙,這事就這麼定了。石先生拒絕了穆逢主派元嬰護送的安排,說是帶兩個女弟子路上服侍他即可。”
她見紅箋目光閃亮,便笑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紅箋:“兩個女弟子哦,要和石先生一同出去了,蕭蕭,你高不高興?”
童黛本意是要逗弄一下這明晃晃慕戀著石先生的師妹,誰知對方聽到這喜訊既沒有躍起歡呼,也沒有面露羞澀,而是轉了轉眼珠,小心又戒備地望著自己:“我自然高興啊,只是師姐,你怎麼也這麼高興?”
童黛臉上一紅,沒有搭理紅箋,嘴角卻慢慢蘊出一絲藏不住的笑意。
石清響要走,當天便成行。他留下姓竇的修士看守洞府,只帶著童黛和紅箋兩人。
為避免被光亮照到,三人乘坐的飛行法寶是特製的,外邊青天白日陽光耀眼,法寶內卻是昏暗得幾乎看不清另外兩個人的臉。
紅箋依稀覺著石清響同小時候相較外表並沒有太大變化,既沒有長出一臉黑斑,也沒有缺鼻子少眼,並且距離這麼近,也沒感覺出他與何風有哪點相似,能將季有云都瞞過的秘法,想想都覺得相當了不起。
紅箋感覺得到童黛洋溢的喜意,這麼開心,叫她不由地懷疑此行與衛以蓮衛師兄有關係。
果然法寶飛了半日,速度漸漸慢下來。
石清響打破沉寂:“由此一直往南,島嶼眾多,適合長住修煉,你去吧。”
童黛感激涕零,道:“多謝石先生,您真是謙謙君子,日後旦有用得到童黛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走了,祝先生早日恢復健康,得窺大道,蕭蕭……”她聲音有些哽咽,上前抱住了紅箋。
紅箋輕聲道:“師姐,你這是要去找衛師兄?”
童黛用力點了點頭:“我們先避一避風頭,蕭蕭,師姐和你估計會有好長時間見不著了。你和石先生……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這一瞬間,紅箋幾乎忍不住要將自己的真實身份相告,最終她張開雙臂,回抱住了童黛。
石清響開口:“你不必謝我,這一輩子,你最該感謝的人是你師妹。”
他不居功,這話在童黛聽來自然理會作他幫自己是看在師妹蕭蕭的面子上。
童黛對蕭蕭早沒了一開始的偏見,心中當她和家中的妹妹們一樣,石清響這樣說足見對蕭蕭十分重視,看來這行事古里古怪的丫頭是要得償所願了,她妙目含淚,伸手在紅箋面頰上輕輕捏了一把,笑道:“鬼丫頭,下次見面,師姐聽你的好訊息。”
童黛走後,昏暗的飛行法寶內就只剩下了紅箋和石清響。
石清響說話再沒有顧忌,問道:“你大師伯呢,你將他安置到了何處?”
“昨天夜裡我們去祭拜了師祖,後來師伯非要留在那裡。我們這次出來,是為了給他蒐集靈草嗎?”石清響突然帶她出來,紅箋想不到還有其它原因。
“是,我向元必簡打聽了,戴明池與刑無涯鬥法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