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吹涼了餵給我,被前來請早安的側妃撞到。別有用心的流言傳開來。
早上伺候我的蘆兒端著三碗熬好的藥進來,眼睛活像一隻兔子,聲音帶著點鼻音,“少夫人,該喝藥了。”
我已經隱約猜到幾分。撐起身接過碗,慢慢把苦苦的藥水喝下肚子,“蘆兒,你的裙襬怎麼溼了?”
蘆兒把東西收拾了,哽咽起來,“我去煎藥,醫士吩咐三種藥要分開熬。灶頭不夠用,我就跟廚房的金祥大哥說了說,先把其他主子要煮的緩一緩。她們就在背後小聲嚷嚷,說什麼主子驕縱不要臉,調教出來的奴才也跟著不要臉,專會狐媚男人……還故意在門口洗菜把水潑我身上……”
我咳嗽幾聲,拉著她的手,“你別跟她們爭這一時口頭之快,免得讓人老下話柄,日後世子也不好處置。這幾天月落照顧雲兒,沒功夫管她們。她們也只趁這個時候嚼嚼舌頭。”
蘆兒在床邊坐下,把臉埋在我棉被邊上委屈地哭起來。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嘆口氣。很久以前啟雲就說過,說我一個沒爹孃沒靠山的女子,在波濤洶湧的楚王府中,難立腳跟。雖然礙著月落啟雲不敢當面發難,但那些有實力後臺的側妃心底哪會將我真正當回事呢?不是什麼事都能仗著洛宇和雲月解決的,比如蘆兒今天遇到的。
“殊不知世子是最恨下人們沒個規矩的。他現在忙,晾著她們,等過了這局勢,勢必整治一番。”
我抬起頭,想在窗外尋找一片未被秋風親過的葉子,卻發現看似翠綠依舊的橢圓,都或多或少鋪上了大大小小的黃色斑點。
“咳咳……咳……”
下午的時候嚴廷鋒來了一趟,洛宇跟他出去了,月落也在啟雲那邊守著。午後的空氣還是有點燥熱的,由於昏睡了好幾天,我一點都不困,腦子還是疼得要裂開來。
外面忽然一陣噪雜,一個管事的丫頭跟蘆兒吵起來。
“現在王府上下就只郡主能說話,你叫我找誰去?”
“你找誰都可以。郡主身體不適正在休息,世子吩咐任何閒雜人等不得打擾。”蘆兒的聲音。
“切!郡主都不會病得連這點事都管不了了吧!大家來評評理,這王府上上下下的瑣事都是繡容繡雨主子打理的,郡主自打進門沒管過事兒也就算了。這回子繡容繡雨主子辛辛苦苦替王府去狩獵場守著,不叫人落了王府話柄。郡主連說個話的力氣都沒有……”
“你……你胡說,郡主不是那樣的……”老實憨厚的蘆兒顯然不是對方伶牙俐齒的對手,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咳咳……”我掀開被子坐起來,披上外衣,忍著強烈的頭痛叫喚,“蘆兒,讓她進來。”
一個瓜子臉鳳吊目的丫環走進來。
“奴婢是紫蘇主子房裡的金圓兒,給郡主請安。”她給我施了個禮。
“說吧,什麼事?”我壓抑著胃裡向上泛的酸氣。紫蘇是那個王公大臣的女兒親戚?實在記不起來了。
“郡主,是這樣的,剛才奴婢查房的時候,發現下邊一個小丫頭房間裡居然私藏了一個大男人,奴婢已經叫水部侍衛把他們倆綁起來了。這等之事,按規矩要把女的浸豬籠,男的打二十大板逐出去。如今等郡主發個話,奴婢立即去執行。”
我想了想,說,“叫那丫環和男子過來我這裡,咳咳,我親自問問他們。”
金圓兒努努嘴,“這事兒還有什麼問的?人贓並獲,罪證確鑿,叫他們來徒骯髒了郡主屋子。”
“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我冷冷衝她說。先別說沒查清他們是不是真的偷情,就算是,最痛恨什麼浸豬籠、點天燈的封建酷刑。少女少男兩情相悅,不小心出了軌,外人憑什麼棒打鴛鴦,而不好心撮合他們、衷心祝福他們百年好合?就算要懲罰,為什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