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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有這樣的深情是屬於我的吧!

也許,還是有一點難過的。難過他不拿我當朋友,沒有早些告訴我。若是早知道,我也可以幫忙找一找啊。

劉玄明當眾提起司馬熾上奏一事,逼著他現出急態,目的是什麼,我不很明白。也許,他想借他之口提醒我,他司馬熾心中始終只有梁蘭璧,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可是提醒我這樣無聊的事,又是為了什麼呢?他總不至於以為,我會因為喜歡司馬熾而難過吧?這未免太可笑。

一路無言地回到雲林館,司馬熾兀自回房。迎在門口的阿錦有些疑惑,看著他不善的背影訥訥地問:“國公今日怎麼了?平日總是溫和有禮的……”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出神。想一想,今天發生了那些事情,此時他興高采烈才奇怪吧?

“也許,是因為我輕薄了他吧……”我喃喃自語。好像的確,自從被我“急中生智”地摁牆逼吻之後,他就沒樂起來。

“啊!夫人你……在宮裡?”阿錦捂著嘴,驚訝得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我撅著嘴點了點頭,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慚愧之情。

“國公爺好可憐!夫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溫柔的國公爺呢?唉,現在他一定很難過……”

“夫人再怎麼急切,也不能強迫他啊!”

為什麼就知道是我強迫他?說不定是兩廂情願啊!

“這個……”阿錦身子往後一仰,打量我兩眼,搖頭道:“不太可能……”

一團怒火“噌”的冒上來,老子今天也很不高興啊!要你這死丫頭在這兒火上澆油!

“我是他夫人!我要怎麼輕薄他就怎麼輕薄他!他不高興去投湖自盡以示清白好啦!”

吼完我就跺著腳氣呼呼地往臥房走去。然後聽見背後涼涼一句:“果然……”

阿錦這死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認識司馬熾才四月餘,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主子是哪一個了。嗚呼哀哉!天欲苦我心智耶?欲勞我體膚耶?是故奪我丫鬟耶?嗟夫,老淚縱橫矣!

十二月十四,平陽下起了嘉平元年冬的第一場雪。

鵝毛雪紛紛揚揚,落地時隱約有疏疏聲,四周格外靜謐。我站在結著晶瑩冰稜的木簷下,呵出的一口白氣在眼前凝結成霜。

幼時在新興城,最喜歡這樣的雪天。我會穿著小皮裘,戴上皮手筒,裹嚴實之後,在雪地裡像小橋一樣弓著背跪臥在假山旁。不一會兒,全身覆滿雪的我就與身旁的奇石假山無異了。下人們在我腳邊來來回回尋了幾圈也認不出來。我捂嘴偷笑,直到找我的人越來越多,哥哥姐姐姑姑母親祖父……

“啊!”到了合適的時機,我就張牙舞爪地跳出來嚇唬他們,抖落滿身的雪花。家人們愣怔一瞬,然後做出各種反應:哥哥們鄙夷地看看我,不屑地走開;姑姑姐姐們或笑或嗔,有時也被驚嚇;祖父撫著鬍子,無奈地嘆氣;母親則不留情面地責罵我……

每到這種時候,我總會笑嘻嘻地看著他們,覺得自己很重要。這個世間,大概沒有什麼比家人的疼愛更令人心暖了。

我向半空中伸出手,幾片雪花融化在手心裡,變成水滴。

又到大雪紛飛時,就算只是幼年那樣無聊的把戲,也讓人懷念。年紀越大,似乎離家人就越遠。最終,熱鬧非凡的雪地裡,就只剩下我孤單一人。

我裹了裹絳紅的狐皮斗篷,攏上帽簷,沿著積雪的石鋪小路走去。

溫泉宮一宴,時隔二十餘日。我與司馬熾之間堵著一口氣,一個在東閣,一個居南廂,沒再見過面。一個男人這樣小氣,我有些看不上。可轉念一想也許他並沒有在跟誰賭氣,只是根本沒把這事,沒把我,放在心上而已。

積雪未深,我沿著小路走至荒涼蕭瑟的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