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自取其辱
偏殿中十分安靜;曲輕裾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摔碎的杯子,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
賀珩示意下面的人把碎瓷片收下去,他很少見曲輕裾露出這種恍惚的表情;可是他也不想見,忍不住上前故意摸了摸她的臉頰;笑著道:“怎麼,發了一場火沒力氣了?”
曲輕裾抬頭看著他臉上的笑意;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從他故作輕鬆的神情中,找出了被笑容掩飾住不太明顯的關切之意,她勉強笑了笑:“只是替我娘替我自己不值罷了。”當年田家為何會把女兒許配給曲家,她並不是十分清楚;聽說是因為上一輩的約定。
這些父母因為自己私人的感情,便罔顧兒女的意思隨意定下婚約,還要美其名曰父母之母。兒女婚姻大事難道是他們證明彼此間友誼的手段?還是說覺得長輩間是朋友,彼此的兒女就一定能夫妻和睦,丈夫就不會虧待妻子?
現實往往比理想骨感,曲田氏並沒有因為長輩是好友,便得到昌德公的溫柔對待,不知道當時還未逝去的老祥清候有沒有後悔過?
她不是真正的古人,所以理解不了這種心態,但是如果她日後有了孩子,一定捨不得這麼對待。
“我知道,”賀珩把人摟進懷中,輕聲道,“以前欺負你的人,我都替你記著,以後我們的日子還長著,不要因為這些人氣壞了身子,不然找機會你把他們欺負回去也好。”
曲輕裾坐在椅子上把頭靠在賀珩的腰間,聽著擁著自己的男人說著以後讓自己怎麼欺負把那些人欺負回來,她心裡那點小憂傷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反手攬住他的腰,笑著把額頭在他腰腹蹭了蹭。
旁邊伺候的下人們莫不是小心翼翼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兩位主子,不過木槿等人嘴角已經掛上笑意,看來不管昌德公府如何,王爺都不會因此降低半分對王妃的喜愛。
這些日子瑞王府的下人莫不是戰戰兢兢,王爺與王妃感情不睦已經是府裡不敢外傳的公開秘密,王妃極度不喜歡西側院的曲側妃更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過因為曲側妃受王爺的寵愛,也沒有哪個下人敢真的去開罪曲側妃。
但是這些日子昌德公府的事情鬧了出來,府中下人的閒話便多了,雖不敢明目張膽的在曲約素面前提及,但是曲約素還是隱隱約約察覺到下人們看她的眼神不對。面對這些下人或鄙夷或好奇的眼神,她只能苦苦忍著,連半點不滿都不能表現出來。
“曲側妃,王妃有請,”一個太監進來,對曲輕裾隨意行了一個禮,不陰不陽道,“王妃說了,若是曲側妃沒有時間,可以不用去,但是昌德公夫人的帖子王妃就要打出去了。”
“勞煩公公傳報,我即刻便去,”曲輕裾彷彿沒有看到太監的怠慢似的,笑著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還讓瑤溪塞了個荷包給這個太監。
不是她想忍氣吞聲,眼前這個太監是王妃跟前最得用的太監,她一個侍妾豈能對他擺臉色。待這個太監離開,曲約素才笑容全消道,“瑤溪,替我更衣。”
如今昌德公府上想必已經是亂作一團,她不用猜便知道原本那些所謂的朋友親戚此刻會躲多遠。
秦白露嘲諷的翻著手裡的帖子,嘲諷的把帖子隨手丟到一邊:“這昌德公府真是個笑話,求人竟求到咱們府上來了。”
她身後的如畫小聲道:“王妃,既然如此,您何必還讓曲氏去見孃家人?”這不是給曲氏機會嗎?
“為何不讓她見,”秦白露冷笑,“我就要讓她看看,王爺究竟會不會因為她出手相助曲家和梁家。”
如畫看著王妃冰冷的目光,再說不出話來,如今王妃與王爺幾乎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王妃對曲氏的恨意也越加的明顯,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除非曲氏被王爺厭棄,不然就沒有辦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