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你瞧瞧,連梁家人都說不出口,可見昌德公府待我有多好,”曲輕裾嗤笑一聲,“今日你來,是想我勸王爺幫昌德公府一把?”
她看到昌德公點下了頭,面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可是憑什麼呢?”
昌德公語氣溫和了許多,他小心看了眼地上的碎茶盞,“我知道府裡以往有虧待你的地方,可是再怎麼說,那也是你的孃家,若是孃家出了醜事,你的臉上豈不是也沒有光彩,端王又豈能看重你?”
若是賀珩待她似賀淵待秦白露那般,那麼這事對她確實有影響,可是如今京中還有誰不知道端王妃與昌德公府不親近,有誰不知道端王與端王妃伉儷情深?這麼一想,曲輕裾突然覺得,賀珩待她這麼好,圖什麼呢。
圖田家?可是田家的人向來只敬忠皇帝,已經是京中人人都知道的祖訓,又豈會因為她嫁給了賀珩而去支援他?
賀珩會因為田家不慢待她,所以當初娶了身體原主,才會好吃好喝的養著,卻也不親近。原主性子又軟,未出閣前除了田羅氏與她相處時能教她一些東西,再無長輩會教她後宅陰私以及夫妻相處之道,所以嫁進來才被侍妾鑽了空子,被害得誤了性命。
身體原主一生悲劇的源頭就在昌德公頭上,虧他還有臉跑到這裡來大吼大叫,這樣的男人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祖上積德。
昌德公見曲輕裾低頭沉思,以為自己的話說動她了,便繼續開口道:“你不要相信田家人說的話,要知道我們才是一家人,外人的話豈是可信的?”
被這話噁心得打斷思緒的曲輕裾諷刺道:“就連外人都捨得在我出嫁時添那麼多嫁妝,怎麼你們這些家人反倒捨不得了?”
“無非是狼心狗肺,厚顏無恥罷了!”
曲輕裾聽到這話,驀地抬起頭看去,就見到賀珩沉著臉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會兒昌德公不敢擺譜了,他與梁宏老老實實的行完禮站在殿中央,卻不敢直視賀珩的怒顏。
賀珩在外面聽到昌德公說自己會因為昌德公府的事不看重曲輕裾時,心頭的火氣便怎麼也壓不住了,他看了眼砸碎在地上的茶杯,走到曲輕裾身邊坐下,拍著她的手道,“氣怒傷身,萬事有我。”說完,他瞥了眼昌德公,皺著眉頭道,“曲公爺當年氣死結髮之妻不滿足,今日還要到本王這裡發威風,是誰給你的膽子?!”
“王爺明鑑,下官只是一時氣急失言,”昌德公摸不準端王有沒有聽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他拱手小心翼翼回道,“髮妻之事,純屬田晉珂誣衊下官,王爺切不可相信此人。”
“嗤,”賀珩挑眉看著昌德公,“世界上竟有公爺這般厚顏之人,實在讓本王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王爺……”昌德公沒有想到端王把話這般不留情面,不由得看向曲輕裾。
“來人,送客!”賀珩冷笑,不屑的哼道:“別髒了本王的地兒。”
曲輕裾看著這個模樣的賀珩,不知怎的,輕聲笑了出來。
幾個粗等太監把昌德公與梁宏“送”了府,小甘子站在門中,居高臨下的看著門外石階下的兩人,慢悠悠的對身邊人道:“以後接帖子也要睜大眼睛,別什麼人都接,免得有些人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對著王爺王妃也能大吼大叫,不知道還以為他才是王爺呢。”
說完,一拍手,當著二人的面關上了王府大門。
梁宏看著緊閉的王府大門,突然想起,似乎從頭至尾,端王妃都沒有叫姨父一聲父親。他看著滿臉怒意不滿的男人,手心漸漸冒出細汗。
若是當初姨母待端王妃盡心一些就好了,也許事情也不至於到今天這一步。
這次的事情,若是表妹那裡不能勸動瑞王殿下,只怕他們梁家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