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可以清晰地看到解脫的情緒在逐漸消散,各種錯雜的情感都因為過去的疲憊而染上了一層灰色,最終釋然地沉澱了下來。剎那間迸發出來的深刻和細膩,讓整部電影的核心思想得到了昇華。
我們曾經見到過克魯斯精彩的演出,比如‘生於七月四日’,比如‘木蘭花’,但克魯斯始終是克魯斯,他身上揹負著正義形象的偶像包袱讓所有的表演都帶上了一層閃亮光輝,做作而僵硬,限制在了一個形式化的框架中。即使是突破,彷佛也是為了‘突破’而突破,那層窗戶紙卻從未被捅破。
可是這一次卻不同,出現在螢幕上的克魯斯不僅僅是染上了白髮,不僅僅是沉澱了滄桑,更是從靈魂深處都完成了脫胎換骨。恍然之間,我們會忘記這個人是湯姆…克魯斯,甚至忘記這個人是一名演員,他僅僅只一個遊走在城市黑暗裡的職業殺手。
這不僅是克魯斯職業生涯的最佳演出,甚至可以說是今年大螢幕上最值得稱讚的表演之一。
與克魯斯長達二十年的演員職業生涯相對應的是,這是施特雷洛的第一部大螢幕作品,而他的演出卻讓我想起了愛德華…諾頓(edward…norton)出現在‘一級恐懼’的演出——那是他職業生涯的第一部作品,靈性十足,爆發力的背後卻又不失角色的觸感,精準到位的表情細節讓角色脫穎而出。
施特雷洛飾演了一名計程車司機,平庸的司機,在他身上幾乎找不出任何特點,即使是清潔強迫症,在電影裡展現出來的篇幅也十分有限,更談不上對角色的支援了,這就是一個無比普通的角色——彷佛是現實生活裡隨便一抓就可以看到的陌生人。但恰恰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觀影結束之後,我們腦海裡卻可以浮現出一個鮮明的形象:懷抱夢想,卻裹足不前;正義感充沛,卻膽小怕事;聰穎睿智,卻缺乏膽識;重視情誼,卻忽略自己。
這就是表演的力量!
難以想象,施特雷洛是一名新人演員,在整部電影裡,收放自如、內斂深沉、恰到好處的表演在不動聲色之間就將角色勾勒了出來,隱藏在眼鏡背後的眼睛更是將語言所沒有觸及到的情緒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似乎僅僅只需要一個靜止畫面,故事就源源不斷地進入觀眾腦海裡。
更加難以置信的是,我們輕易地就忽略了施特雷洛出眾的外型條件,堅定不移地相信:這就是會在我們生活之中出現的計程車司機。
翻開施特雷洛的履歷表,我們曾經見識過他在‘上帝之城’裡展現出來的凌厲和膽魄,我們也曾經見識過他在‘後天’裡展現出來的氣勢和控制,但那都是作為導演——即使作為導演,‘借刀殺人’也僅僅只是他的第三部作品而已,更不要說作為演員了。但這位天才卻用一鳴驚人的方式,閃亮登場,驚豔了所有人!
‘借刀殺人’這部作品就是克魯斯與施特雷洛的舞臺,兩個人之間從壓制到平衡再到反壓制,從對弈到交談再到對峙,每一場戲都令人瞠目結舌,恍然之間,居然讓我想起了‘盜火線’裡阿爾…帕西諾與羅伯特…德尼羅的對戲。
為克魯斯致敬,也為施特雷洛喝彩。
精彩!精彩!精彩!”
約書亞的影評不僅僅是給予了九十五分的最高分,而且還將兩位演員送上了無與倫比的讚美之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對這部電影的喜愛。
作為全美影響力最強大的報紙,“紐約時報”以約書亞和哈維爾的兩篇評論,確立了“借刀殺人”的讚譽基調,而作為對比的是——他們沒有撰寫“十二羅漢”的影評。而美國影響力僅次於“紐約時報”的“華爾街日報”也以九十分做出了應和,毋庸置疑地將這部作品在東海岸的強大影響力推向了巔峰。
事實上,即使在全美範圍之內,“借刀殺人”也在享受著零差評的讚譽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