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成了談論的物件。
推辭婉拒都無效,羅可茵最後還是無奈地在學生們的賊笑目送中,上了那輛由司機駕駛的寬敞房車。車內體貼地開了暖氣,座椅全是柔軟的小羊皮,比起在寒風中走到公車站再轉車自然是舒服多了。不過,她坐立不安。
趙董事長還把自己昂貴的西裝外套脫下,要給羅可茵。
“披著吧。我記得你氣管不大好,要是感冒就糟了。怎麼沒穿外套呢?”他溫和地說著。
“謝謝趙伯伯,不用了,我這樣就很好。”
“跟我見外了?”他微帶責備地看著她。“湘柔去你家打擾時,難道你父母都不招呼她的?”
那不一樣啊!她在心裡吶喊著,臉色更猶豫了。
“好了,我也不為難你,多小心身體就是了,看你臉色不大好。”趙董事長頓了頓,才問:“還在為了席承嶽煩心?”
情場老將可不是浪得虛名,除了有錢有外表之外,還非常細心,體貼,怪不得能手到擒來,老少通吃。
“他……”千言萬語都塞在胸口,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能嘆口氣,“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還會去找你嗎?”
“算……有吧。”其實她也不大確定。
“感覺上他應該還是關心你的。”趙董事長說。“要不然這麼多年了,若沒有放在心上,早就連你名字都忘記了,學妹那麼多,哪能一一記得?”
“趙伯伯,你記得多少學妹的名字?”
趙董事長笑了,魚尾紋增添幾分成熟魅力。“不多,但也不少,特別記得的只有一個學姐。”
這件事她聽湘柔說過;湘柔的父親多年來唸念不忘初戀的學姐,確依然一面拈花惹草,韻事不斷,簡直矛盾至極。
男人,都在想什麼?或者該說,像他們這樣的天之驕子,都在想什麼?
其實,羅可茵會跟趙董開始深談的原因之一,她從未說出口——在她心中,趙董事長就會是席承嶽中年時的模樣,一樣風流翩翩,一樣受女人歡迎。
所以她忍不住想要知道趙董事長的想法。溫和又風趣的趙伯伯並不介意她愚蠢的問題,很有耐性,也很認真傾聽,總是微笑回答。
車子平穩地在薄薄夜色中行進。沿著河堤,一盞一盞的路燈都已經亮了,羅可茵望向窗外,倒影映在玻璃上。
“聽湘柔說那位阿姨長得並不特別美,為什麼趙伯伯會記得她這麼久呢?”她聽見自己在問。
“這個嘛……”趙董背靠椅背,微微眯起眼,像是突然掉入了回憶之中。
好半晌之後,才說:“初戀都是最令人難忘的,但其實並不見得會是最快樂或最幸福。如果當年我跟她真的在一起了,下場大概也是鬧翻,離婚;正因為沒有,所以永遠留著一個遺憾,充滿想像空間。每當現實令人疲憊時,就會忍不住要去作夢,去描繪那不可能成真的結局。”
“趙伯伯也會疲憊的時候?”羅可茵詫異了。
“當然會,我又不是機器人。”他轉頭笑望著解語花般的羅可茵。
這女孩有種寧靜的特質,有如安靜清澈的一彎小溪,在她身旁,一點壓迫感都沒有。閱遍名花的老浪子其實也不想真的進一步做什麼,只是這樣聊聊天,看著她那雙琥珀色的純淨眼眸,就夠了。
到了捷運站,趙董事長依言讓她下車。她還是委婉拒絕了那件外套。
道謝之後,她正要離去,車窗緩緩降下,趙董事長又叫住她。
“可茵,”他探身過來,說道:“席承嶽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與其悶著胡思亂想又想不出頭緒,不如去找他好好談一次吧。”
羅可茵猶豫地望著趙董,沒答腔。
“再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