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紮好了傷口,又把三女都趕去了睡覺,旋即方才輕手輕腳地出了西廂房,卻看到方青正和方銳站在寒風中等他。
雖說這兩個人全都姓方,但卻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去,因此看到這種組合,他不禁皺了皺眉。
見著張越出來,方銳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方才微笑道:“果然你是好人有好報福大命大,遇上這種事情也能逢凶化吉,和我這種時刻走黴運的人果然不同。我只想提醒你一聲,小心一些,你惹上的人已經太多了,要不是我背後的那位還對你有幻想,我也沒法阻止楊家老二那個蠢貨派人對付你。他手底下那些人一摻和進來,你這次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這一次地事頭出在寧波府,如果我沒猜錯,就連倭寇只怕也是別人故意引來的。至於以後我那位主人和楊家的生意,只不過是從走私變成名正言順的貿易,我只管錢,倒不在乎以後是楊家誰出面管,隨你怎麼清理楊家。我之後就要去寧波,你要是想拿我也容易得很。”
看著方銳躬身一揖後飄然離去,張越沉默良久,隨即方才對方青說道:“這一次雖說算得上大捷,但守城營損失慘重,而且海邊那些村子更是傷亡不小。我已經讓張知縣上書請築城牆,一個縣百多年來沒有城牆,這種情形不能繼續下去了。楊家既然是松江府大族,除了在撫卹和賞上頭出力之外,在築城上頭也該做個表率。這不是商量,你應該明白!”
方青雖說和張越打過多次交道,深知這位看似溫文和煦的少年新貴絕非能夠輕易打動地人,但此時面對那雙冷冷的眼睛,一時之間竟是頗有些驚悸。剛剛方銳說地那席話他都聽在耳中,其中透露出來的資訊足以讓他驚懼甚至於驚駭。朝廷對於私商地處置素來極其嚴酷,若是巡海捕倭的時候抓到走私地船隻,滿船上下都要處死,更何況他的二舅哥還很有可能通倭?而即便不抓著這種大罪名,要對付地方上的富民也實在是太容易了。
單單這三年間,為了避免被作為富戶而遷移到北京,岳父上下打點花了多少錢?
想到這裡,他連忙收起了最初的那一絲僥倖之心,躬身答應道:“大人只要給一個章程,楊家上下必定照辦。”
“很好。”張越並不意外方青的回答,當下就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楊家組織上海縣內的大戶,以義助的名義捐助官府銀兩,撫卹此次殺倭時死傷的將士。守城營中的死難者每人撫卹百兩紋銀,傷者五十兩,若是重傷以後不能為軍者,你們為他們安排下半生的營生。第二,楊家之前可以做錯事,但之後決不能再錯,你那岳父該清理門戶了,必須讓你那位二妻兄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第三,等朝廷批覆之後,捐粟捐錢,立刻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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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婆媳溫情相依,杜綰善意留人
分明都是在南京,整天卻照不著面,這孩子也不知道,只記著公事!”
坐在炕上,孫氏瞅一眼滿地亂走女兒,面上滿是笑容,口中卻沒好氣地抱怨了一聲儘管如今已經和當年困窘的光景不一樣,但她仍是堅持每年入冬都要親自做兒女身上的衣服。隨手將手上那件未完成的綢布衫子放進了身後藤箱,她便站起身來走到杜綰身邊,見她正在認認真真地縫著袖口,額頭上甚至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面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
“綰兒,你這針線手藝可是大有長進呢!”她一面說一面挨著杜綰坐下,見她放下手中針線看著自己,她便愛憐地遞過了一塊帕子,這才嗔道,“雖說別人說作媳婦的得針線好廚藝好管家總之竟是要一個全能的人兒,但這些哪比得上你知書達理心思縝密?這些東西略學一學別讓人挑出錯處就行了,別全副身心都放在這上頭。”
聞聽此言,杜綰不禁心中一暖:“我明白了,多謝娘。”
“就是這話。”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