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晚上我那份飯你替我吃了好了,我這會兒根本吃不下東西!”
“有這麼嚇人麼?不過是砍腦袋而已,怎麼比得上幾年前那場凌遲?嘖嘖,那可是一刀刀把人給碎割了,你那時候還大聲叫好,這次怎麼那麼軟蛋?”
我一塊溜去看熱鬧的老裴比我還沒用,看了一半就跑了,回來之後嘔吐得一塌糊塗,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站不起來!幸虧你沒去,要是去了也和我一個樣!”
兩人正嘀嘀咕咕,背後卻忽然響起了一聲大喝:“老子成天忙得上竄下跳,你們居然敢偷懶!他孃的,今天誰去看了殺人,老子扣他工錢!”
一聽到這聲音,兩個雜役頓時猶如老鼠見了貓似的,回過頭來千討饒萬求情,那個下午偷溜出去的又在逼問下將刑場上的事情一一道來。就在這時候,外頭卻忽然響起了一聲嚷嚷,道是欽差大人回來了,於是院中三人再也無心說什麼閒話,立馬屁顛屁顛前去迎接。
折騰了這麼一下午,陸豐一回來就一頭扎進了自己的那間屋子,下令誰也不得打擾。張越雖說勉強和徐三勝交談了幾句,但臉上也沒了先頭監刑時的淡然若定,微微有些聽晚飯已經送到了房中,他漫不經心點了點頭,同樣吩咐晚上沒有通傳不得踏進院子。
連生連虎兄弟下午硬是被張越留在了驛站中,這會兒連生打起簾子讓張越進屋,口中不禁抱怨道:“少爺您可是回來了,難得有這樣的熱鬧,您竟然不肯帶我們兄弟倆去,非得把咱們留在這見鬼的驛站裡頭!就連這兒的雜役也有好些溜出去看熱鬧,偏偏咱們……”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張越徑直衝到了一個銅盆架子旁,伸手使勁一摳嗓子,竟是劇烈嘔吐了起來。他原本還有滿腹牢騷,見此情形卻是給嚇得目瞪口呆。
一旁的連虎聞到滿屋子都是酸臭的氣息,又見張越面色蒼白,頓時明白事情不對,連忙又找了個銅盆塞給連生,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大哥,趕緊去打一盆涼水來!記著,千萬別對人說少爺有什麼不妥當,打了水趕緊進來!”
趕了連生出去。連虎也不顧那股難聞地氣味。疾步走到張越身後幫忙撫背順氣。又去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半是強迫地給灌了下去。見張越彷彿再也嘔不出什麼東西。他方才把人架到了炕上東頭坐著。又墊瓷實了引枕和靠背。
這時候。連生已經端著滿銅盆地涼水進來。正不知道該擱哪兒是好地時候。連虎卻又出聲提醒道:“趕緊把那個銅盆拿出去。把裡頭地東西用土灰埋了。小心別讓人看見!”
連生沒好氣地將銅盆放到角落。捏著鼻子上前把那一銅盆地穢物端了出去。口中沒好氣地嘀咕道:“你小子倒會討好賣乖。髒活苦活都是我幹。就知道支使人!”
這當口連虎根本沒聽見大哥在嘟囓什麼。緊趕著擰了冷毛巾給張越擦了一把臉。見張越長長吐了一口氣有了反應。他頓時又驚又喜。連忙又去倒了一杯滾燙地熱茶。這一回。不用他多說什麼。張越就伸手接了過去。
“少爺。您這是……”
“知道今兒個下午我為什麼不想帶你們兩兄弟去麼?”
連虎向來比哥哥機靈,眼珠子一轉便機靈地答道:“小的只知道,少爺做事一定有少爺的道理,這肯定是為了咱們兩兄弟好。”
“你們若是去了,不是當場出醜,就是像我這般事後出醜……今天晚上,青州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作惡夢……”
張越此時一閉眼睛,眼前就是那血腥屠戮的刑場,那股濃重的血腥味簡直是揮之不去。整整一個下午,他甚至不知
出了幾身大汗,甚至分不清那是被熱出來的汗還是被汗。幸好天氣太熱人人如此,他身上這件溼透的青色紗衫絲毫不起眼。只不過,他那僵硬的雙腿居然能支撐著他一直回到這屋子,連他自己也感到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