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吧?”
維羅妮卡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位微笑著的豐饒聖女,從某種意義上,對方應該算是她的“同行”,而這位同行的機敏讓她有些意外,在片刻的驚訝之後,她才如往常般露出微笑:“但你仍然毫不遲疑地配合了理事會的指示,我看到了你在祭祀場上的表現,那是做不得假的。”
豐饒聖女沉默了一下,突然自言自語般輕聲說道:“……因為祂們很高興。”
隨後她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祂們很高興——我能感覺出來。我跟您說過吧?雖然我並非神選,但我至少是一名天選者,我能感受到女神的注視,也能感受到祂們在那一刻的喜悅,而不管是在獻祭儀式前的啟示,還是在儀式舉行過程中映入我心底的喜悅之情,都說明了三位女神是期待著今日之事的。既然祂們如此期待……那我便無條件地執行,這是我的本分。”
說到這,她抬頭看向維羅妮卡,又補充了一句:“而除此之外,我不會探究任何事情,也對理事會的真實目的不感興趣,您就把我說的話都當成一場閒談吧——不然,憋得難受。”
維羅妮卡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同行”,過了許久才輕輕點了點頭:“你比我想象的聰明,既有做神官的智慧,也有為人的機敏。”
“感謝您的誇獎。”豐饒聖女淡淡一笑,隨後轉過頭,目光回到了舞臺上——那位身穿長裙的舞女已經停了下來,她坐在木臺邊緣休息著,身上披了一件暖和的外套,她面帶微笑地與還留在臺前的觀眾們打著招呼,又與幾位大著膽子湊到近前的人談論著自己與父親、兄弟一同旅行的事情,她與她周圍的那些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數米開外便站著兩位正在交談的“大人物”,他們都在各自的世界裡過著自己的生活。
“……其實我小的時候甚至有過一個不著邊際的夢想,”豐饒聖女突然開口,“想要當一個舞女——就像臺上那位小姐,四處旅行,跳舞,偶爾還會有一點點冒險……”
維羅妮卡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接著搖了搖頭:“你小時候……那個年頭想要做一個四處旅行的舞女可不像如今這麼安全,但我更驚訝你這樣一位‘豐饒聖女’竟然還有過這樣的夢想。”
“小時候嘛,誰童年的時候沒有點異想天開的念頭呢?更何況我是從小被教會收養,日常生活格外枯燥乏味,以至於每年一次復甦節慶典之後站在神殿的塔樓裡看一眼廣場上的人群、偶爾聽女祭司們談論慶典的流程都變成了最大的娛樂和所有的幻想源頭,”豐饒聖女自嘲地說著,隨後看了維羅妮卡一眼,“您童年時難道就沒有這種經歷麼?”
維羅妮卡僵硬了一下,表情略顯怪異:“我童年時……我童年時只讓周圍的人感到緊張。”
“看來我們都有過讓人不省心的童年,”豐饒聖女當然想不到眼前這位“公主殿下”曾經歷過怎樣的苦惱,她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當初照料我的嬤嬤因為我那異想天開的想法可沒少生氣,卻又因為我從小表現出的恩眷之兆而沒辦法發火,只能隔三差五就去神殿裡禱告以舒緩心情……”
一開始略有心機的交涉不知何時變成了閒談,維羅妮卡倒是不牴觸這樣輕鬆的氛圍,她隨口問著:“那後來呢?”
豐饒聖女陷入回憶,臉上慢慢浮現出笑容:“後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祂們’的存在。”
她回過頭,看著維羅妮卡的眼睛,表情變得恬靜而堅定:“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那種超出凡塵的注視,以及一種真摯的溫暖和‘愛’——現在想來,那或許只是祂們不經意的一瞥,但就是在那個瞬間,我意識到了自己將侍奉怎樣的存在,意識到了祂們對這個世界純粹而深沉的眷顧……從那一天起,我才真正決定成為祂們的追隨者。
“維羅妮卡殿下,您或許認為我是一個狂熱信徒,這確實不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