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陳進東。”陳進東晃動著手說:“叫張書記操心了。”
張濤說:“這是職責啊,你們出了事我要負責哪!”他拉著陳進東的手說:“走走走,進屋,外面太冷。”
陳進東覺得此人乾淨利落,很有軍人性格和氣質。
已先到屋裡的縣長倒好了幾碗冒著熱氣的開水,張濤拿出一包紙菸要給他們散煙,陳進東謝絕地拿出莫合煙說:“習慣這個了,紙菸勁小不提神。”
張濤詼諧地說:“喲?陳團長進疆幾年了?像個地道的新疆人嘛。”
“兩年了。”陳進東卷好煙擰掉紙頭點上火,盤腿坐下喝著熱水,馮潔也接過縣長遞過來的開水抿了一口說:“呀,真舒服!”
陳進東吸了口煙看著張濤說:“張書記,聽說你昨天到團部接我們了?”
張濤一聽:“是啊!杜政委說你們早出發了,我和道爾吉追得直流汗還是沒趕上你們。”
陳進東哈哈笑道:“對不起啊張書記。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先遣隊的人員。這位是政治處李開來主任,這位女同志是宣傳股長叫馮潔還兼我們的醫生,這位是農業專家李丙濤,這裡他最值錢,寶貝蛋!”
張濤聽了很興奮,他走到李丙濤身邊審視了一下說:“好啊李專家,你很年輕呀,在我們這裡一定會大有作為的,你不但是解放軍農場的專家,也是我們縣的第一個大知識分子呀!”
尼瑪說:“是呀,你們不光解放了新疆,也把知識和文明送到我們這個邊境小縣,太好了!”
談話間張濤看到有的戰士臉上還粘著泥土,眼睛發紅,心想應該讓他們先休息,就接著尼瑪的話說:“陳團長,你們先洗洗臉吃點飯睡一覺,然後咱們再詳談行嗎?”
陳進東這時也感到眼皮像鉛一樣沉重,點點頭說:“行,張書記,聽你的!”
說是招待所,其實就是幾間乾打壘的低矮小房,平日沒有什麼人住,因沒有窗戶裡面很暗,每間房子靠牆處都有一個土塊砌的火牆,還有兩張用胡楊樹杆扎制的床,上面鋪著羊毛氈子。道爾吉把韓良、李冰等幾個人領到院子裡,大家見到房子就像見到家一樣紛紛鑽了進去。
為了方便班道九、張興起養傷,韓良讓他倆住在一間房子裡。班道九心裡反感張興起不願和他住,就衝韓良說:“連長,叫他自己住吧,我和別人住。”韓良知道大家不喜歡張興起,可幹部不能這樣想,更不能這樣做,這樣反而使張興起情緒更不穩定,所以他走到一排長身邊說:“老班,你是排長、是幹部,不能這樣做,你還要藉機教育、開導他呢。”
班道九想起昨晚上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把帽子狠狠地向床上一摔罵開了:“日他娘,不是他把狼放進來我能成這樣?他能叫狼咬傷?行!住就住,老子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韓良說:“老班,有話好好說不要罵人,現在他和你一樣是傷員。”
正當戰士們準備好好睡一覺時,道爾吉和一位蒙族婦女各挑著一擔熱氣騰騰的水進了院子,道爾吉招呼大家洗臉,並說飯一會就好了。因為太累一些戰士躺在床上就不想動了。韓良將他們一個個拍起來,道爾吉向大家介紹說:“解放軍同志,這是我們縣婦女主任其其格,縣長的漂亮老婆。”
這個被稱為縣長老婆的女人長著一雙很大很黑的眼睛,而且眉毛成細八字,紅嘴唇,的確很好看。
譚新斌拍著巴掌說:“真好看!”另一個戰士小聲說:“縣太爺的老婆能不好看嗎?”其其格被大家看得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讓大家快洗。
和惡狼搏鬥了一夜的戰士們,身上沾滿了血漬和髒土。譚新斌為排長打了一盆水端進房,看到張興起也躺在床上不動就不情願地說:“老張,你能洗嗎?”張興起掀開被子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