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蘩外表看著文質彬彬,實則非常有力氣,抱著夏言蹊飛快地往外跑。
夏言蹊大聲叫道:「這裡的主人修為很高很厲害,不要跟他硬碰。」耳邊槍炮聲不絕,沒聽清楚采蘩的回答。
采蘩抱著夏言蹊很快就離開那院子,忽然半空中無端出現一隻手掌直劈向采蘩後腦勺,夏言蹊見得真切,奈何動彈不得,慌忙叫道:「小心後面。」
話音未落,但見一道人影擋在前面生生受了一掌,定眼看去,正是在大尖村初見,後來跟隨在沈灼身邊的山魈。
山魈生受一掌,男人的身影逐漸顯露出來,身上薄薄一層空氣將漫天塵土隔絕開來,一如既往的乾淨,只是面色實在難看。
夏言蹊見了山魈便知道沈灼就在附近,心裡稍微安定一點,卻又想起男人高深莫測的修為,一顆心便又提起來,見到舟自橫與沈灼從外間進來,不禁喜出望外,驚喜大叫道:「舟老大你怎麼來了?」想起男人高深的修為,又大聲道,「他姓耿,修為很高,養魂玉也被他拿走了!小心!」
采蘩將夏言蹊放下,舟自橫粗粗打量一番,見她精神尚可,身上也沒帶傷,聽到她所說,笑了笑,道:「他不姓耿,他姓黎。」
「欸?」夏言蹊一直以為自己猜測是正確的,聽舟自橫這麼一說便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傻笑兩下。舟自橫直盯著那人,見他聽到「黎」姓並沒有反應,又繼續道:「說來他與你也是有些瓜葛的,你的外祖父便是姓黎。」
夏彥博雖偶爾會提起耿雪飛,卻從不提起其他,夏言蹊也不感興趣,連耿家都是從其他人嘴裡得知,現在忽然又冒出一個姓黎的外家,倒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只愣愣道:「我外祖父不是應該姓耿嗎?」
舟自橫笑道:「耿家女從不外嫁,你外祖父原姓黎,是入贅到耿家的上門女婿,眼前這人便是他的祖父。」
夏言蹊啊了一聲,算來算去,自己居然跟這男人有那麼一絲絲的血緣關係。但從年歲上來看,男人應當早已過了耄耋之年,現在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也不知道作了多少孽,換了多少皮。
男人沒有說話,隻眼神兇悍地盯著舟自橫,眼中兇光恨不得將他剝皮削骨。
夏言蹊道:「胡娘子被他們誆騙道別的地方正在與螣蛇打鬥,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沈灼一指山魈,笑著道:「我們接了訊息,正想去尋你,誰知它卻執意將我們帶到這裡,正巧了。」
山魈原是大尖村人,耿旭曾去過大尖村,夏言蹊也曾去過大尖村,男人是耿旭與夏言蹊的先人,幾者之間也不知有什麼聯絡,但跟著山魈確實是找到了人。
魑魅魍魎魈魃魋,七煞鎖魂陣中只出現兩個,其餘的則行蹤不明,耿旭地圖上標註的地方太多,要在其中將它們找出來是個不小的活,為防夜長夢多,舟自橫讓沈灼帶了山魈,幾人順著地圖示記一個個摸過去,雖然累得幾乎沒了半條命,但也稍有收穫。只這些事不用讓夏言蹊知道,沈灼便閉口不言。
說話間,沈灼急噓兩聲,山魈急撲上前,撲到中途身體卻猛地停下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也不見男人有什麼動作,摔倒在地的山魈身體猛抖幾下,竟是被生生撕成幾片,碎肉爛屍混著灰塵四處飛揚,男人猶自不覺得解氣,腳下移動就要踩向山魈頭部,舟自橫雙手疾飛,左手急射出好些符籙擋住男人腳步,右手直接拍向男人腰部。
男人不躲不閃,硬接一下,符籙卻沒有阻止住,山魈的腦袋被踩個正著,像西瓜一樣四分五裂碎裂一地。
看著眼前這殘忍的一幕,夏言蹊腦袋嗡嗡直響,她想起山魈原本的模樣,想起她在沙魯裡山脈的幫助,想起她苦難的一生,想起山脈裡那個紅衣黎姓女子,想著被男人活著剝皮的一條條未曾
見過面的人命……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