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佈線,雖時日尚短,但也有不少暗線埋下。
郭芙點點頭,“你現在叫什麼?”
“斯琴。”那婦人答。
郭芙道,“斯琴,從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邊吧。”
“是。”
不多時,伯顏便推門進來,“阿芙,我讓人弄了些吃食給你,最近你什麼都吃不下,消瘦了一圈了。”
郭芙笑道,“好呀,我現在胃口不錯,對了伯顏,這個斯琴從今日起便派到我身邊吧。”
伯顏看了一眼那個謙恭的婦人,郭芙說得坦蕩,他亦極爽快地應道,“好。”隨即又續道,“阿芙,你近日只要保重身子便好,其他的事交給我。”
郭芙一笑,“嗯。”
一夜無話,到第二日,忽必烈果又來找伯顏,竟是毫不避諱郭芙,許是本就想讓她知道——?但他實在是高估了郭芙的語言水平,對於他們那個複雜的蒙古語,她只聽懂了零星的幾個詞,雖然來西域之前郭靖曾給她惡補了蒙古語,但那麼短的時間就算郭芙現在這個頭腦再厲害也不可能完全掌握一門語言,若是簡單的句子尚且沒有問題,但這麼大段大段的,說實話全是雲裡霧裡。
她不不著急,徑自倒了一杯茶,笑盈盈地看著他們說,身後的斯琴替她剝著葡萄,一顆顆晶瑩飽滿的葡萄裝在雪白的瓷盤中,極為誘人。
那廂伯顏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忽必烈卻仍不知在勸說他什麼,伯顏只是搖頭,到最後說,“王爺,我與阿芙正要去拜見老師,還請你——”這句卻是漢語說的。
忽必烈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罷了。”隨即又見郭芙正在興致勃勃地吃葡萄,“郭小姐,真是世事難料,你父親從蒙古去了宋,而你居然還是嫁了蒙古人。”
郭芙歉然笑道,“抱歉,方才你與外子所說的我都未曾聽懂,不過,我父親本就是漢人,沒有什麼從蒙古去了宋之說,而我自嫁的是伯顏,只是伯顏,與他是不是蒙古人並無干係。”
忽必烈笑道,“郭小姐不僅容貌出眾,更能言善辯,果是一妙人。不過中原武林多的是能人俠士,卻偏生你嫁給了伯顏——不管如何說,他總是一個蒙古人,這點並不會改變。但如今蒙宋已成死敵,郭小姐在西域還要多保重才是。”
郭芙知道他意有所指,還未答話,伯顏已道,“若是西域容不下我與阿芙,我便攜她離開便是,不勞王爺費心。”
忽必烈眸光一閃,“既你們急著去見畢勒格老師,我便不再打擾,他日再敘吧。”
待他走了,伯顏只道,“阿芙,不用擔心,若是西域住不慣,我們便另找地方去住,也是無妨的。”
郭芙心中一暖,微笑道,“無事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忽必烈也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伯顏這才吩咐人套車,郭芙若不是懷孕,兩人雙馬即可前去,但偏生如今她騎不得馬,倒是麻煩很多。
伯顏的師尊畢勒格賢者所住之地是忽牙思最醒目的白塔,每日都有人來詢賢者問題,人生之苦、奇妙之思都是無妨,畢勒格是西域最受尊敬的人,不僅僅因為他的智慧,他超凡的武功,也因他的和善。
郭芙見到這個老人的時候也是不禁一怔,此時的他坐在青草編成的席上,一身樸素到極致的白袍,白髮白鬚,臉上帶著親切和藹的笑,似是一個尋常的慈祥老人,只他的一雙眼明亮而睿智,甚至有些孩子般的清澈無垢,極其特別而讓人心生好感。
“老師。”伯顏上前一步,面露喜色,但他仍拉著郭芙的手,笑道,“老師,這便是我的妻子,郭芙。”
畢勒格的某種透出溫柔關愛的神色,“伯顏,真想不到你這次去中原,竟然成婚了。你好,小姑娘,你既是伯顏的妻子,也可稱我為老師。”
有些人天生便會讓人產生孺